“anyhelp,ada”空乘机组全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温柔地俯身过来询问。
“no”楚琅勉强直起身子,“thankyou”
那美女没再多说什么,给她又添了杯热水放在小桌板上。
她身侧坐着个金发碧眼的小帅哥,看样还是个学生。他一直拿余光瞟她,楚琅懒得应付,直到他探过身来,“姐,你没事儿吧?”
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没事……”楚琅礼貌地调低了耳机的音量,却没再展开对话的打算。
“你也到慕尼黑?”
“嗯。”这小子还挺能聊。
“姐你去德国干啥,旅游还是留学?”
“我……留学。”
“啊,真厉害。”男孩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我是去德国找我亲妈的姐姐的继父的孙子,我们是好兄弟,他要带我去啤酒节转转。”
楚琅感觉头更晕了。
她敷衍两句后阖上眼。她努力放松身体去适应那轻微的晃动——渐渐沉入了梦乡。
结果醒来,还不到三个小时。剩余漫长的十余个小时,都只能靠单机游戏、电影和文献过活。但其实大多数清醒的时候,她都在看着窗外厚重的云层,放空思绪。
父母应该已安全落地,估摸着给她发了t好长串的消息。那何谦鸢呢?不知他忙完了没有,桉城气候干燥不比迎海,夜晚还好起风,他去的第一天鼻子就有点囔囔的。
明明是操心多虑,可却幸福,因为她有了惦念,有了牵挂。
飞机于德国当日晚九点钟落地。楚琅只觉得浑身像要散架,久违地抻直了身体,享受地听着全身脊柱咯噔咯噔的响声。
“姐,加个联系方式呗。”那小孩一落地就把手机开机,熟练地打开了二维码。
楚琅冷漠无比:“不好意思,不加。”
那小伙子倒吸一口冷气,拎着包先走了。楚琅瞥他一眼,果然,拿出自己之前臭脸的十分之一功力,就可以劝退周身十米之内的异性。
她一开机,满屏的消息疯狂弹出。
楚妈首当其冲,99+轰炸,楚琅点进去刷了刷,这位美丽大方生活幸福的退休女人在实况分享着回羊城的生活。
接着是何谦鸢——点开前心跳都快了几分。
他倒没发多少消息,一开始是在过问情况,后来是分享着生活。她的手机还没调到德国的时间,最近的一条讯息是来自凌晨:
“我好想你。”
现在国内大概凌晨一两点,楚琅在排队下机时踌躇了下,还是回了信儿:“安全到啦。”
“我也想……”四个字还没打完,何谦鸢直接秒回:
“接上头了么?”
楚琅赶紧退出聊天框,点开王东廷的消息框。
“我在g3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