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还是倒着坐,顿时肾上腺素飙升。她兴奋地喊出了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服,清凉无比。
这才是夏天嘛!楚琅彻底嗨了,每一个转弯都放声喊着,像把所有的不痛快通通发泄出来,交与这可纳万物的天地。
“抓稳了!”何谦鸢眼看着前一艘皮划艇被惯性冲上了一个小坡,紧接着那两人身影哀嚎着消失不见,想必前方必有个大陡坡,搞不好还是像滑梯那样近乎垂直入水。
“啊啊啊啊——”突然的上坡让楚琅心跳漏拍一瞬。紧接着,一个直角的后仰俯冲,陡降了五六米,他们的小艇就这样直愣愣地砸进了湍急的宽流中。
皮艇瞬间平稳,随着水流推进向前。水面开阔,前方已经有人开始拿起水枪“作战”。楚琅抹了把脸上的水,方才那一下溅起的水浪都快要没顶,衣服直接全被打透。她这下玩爽了,刚要和何谦鸢分享愉悦的心情,却发现何谦鸢也浑身湿透——
他穿的是件白t,估摸没寻思能这么湿,这下衣服全都贴在了身上,饱满的胸肌腹肌轮廓清晰,简直比不穿还诱惑。
关于楚琅脸瞬间变红这个技能,何谦鸢早已有所见识。他下意识低头,果然,自己穿的t恤太薄,如今和裸着也没什么两样。
他从没觉得自己身材多好,而且听说手术室里都是光着身子,楚琅肯定是“见多识广”。
就这样还能一看到他的身体就羞红脸,可不可以理解为,自己的身材还不错?或者恰好是她喜欢的类型?他臭屁地想。
还没等暧昧的气氛终结,他们前面的两个熊孩子一下来就掏出水枪,开始无差别攻击扫射。
楚琅只觉得后脑勺一股水柱,下意识回头,直接被洗了个脸。何谦鸢这下忍不了,直接掏出买的至尊款加特林水枪——两个孩子一见这仗势慌忙逃窜,恨不得手脚并用地往前滑,可惜晚了!这片水域还算静,跑也跑不了多远。
“楚琅,趴下!”何谦鸢把那大号水枪蓄满了水,向前俯身,一只手护住楚琅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举着水枪稳定输出。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那俩小孩儿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压制得连连叫退,慌不择路,最后竟然都被楚琅他们赶超了。
前面更是一团混战,何谦鸢把另一把轻盈些的水枪灌满递给楚琅,俩人开始对抗“各方势力”,一路过关斩将。
紫昶伟不知怎的得罪了人,被包围着打,连抬头的时间都不给,露头就秒。和他临时组队的男人正苦着脸把皮艇里的水往外舀,生怕一会儿沉了。
亓津和大花也玩嗨了,正跟另一对情侣一对一输出,亓津到底是个小男孩儿,胜负欲一上来,把上衣脱了就是干。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瘦弱,这脱衣服看着身材还不错。楚琅发现自己完全可以直视陌生异性的躯体,甚至还能做出理性评价,可面对何谦鸢却不行——
“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琅狼狈地笑了笑,僵硬地转到另一边打水枪,“没什么,嘿嘿。”
何谦鸢眯了眯眼,到底没舍得拆穿她。
后续又有一段急流,整整一个小时过去,终于尽兴地到了终点。
“慢点儿。”浑身都是水,鞋里也是,一上岸还有点打滑。何谦鸢小心地握着楚琅的胳膊,领着她下了小艇。
正值中午头,太阳大,又都穿得薄,还没走回露营地身上就干了个七七八八。
“一会儿去吃农家乐,再然后晚上唱个歌,明天就没什么集体活动了。”何谦鸢背着那几个和楚琅悄悄耳语,“不行我们就提前撤退,单独玩儿去。”
这个“单独”很有含金量,楚琅不敢深想。可何谦鸢没几天就要启程,她又舍不得浪费时光。
“好,听你的。”
何谦鸢笑了,楚琅怎么看他那表情都像阴谋得逞,轻捶了他一t拳。
农家乐就在营地后面,普通餐馆,和上次他们去吃的那家炒鸡很像,做的都是山野货。
漂流虽然一直坐着,体能却意外地消耗得大,再加上早晨几人都是对付了一口,早就饥肠辘辘,点了一大桌子山珍野味。
“这黄焖鱼也太香了吧!何谦鸢你快学学看。”紫昶伟大口地往嘴里扒饭。
“他做饭很好吃?”澹玉嵘偏过头小声问着常宁。
“嗯。”他也侧过头去回应,两人距离很近,姿态格外亲昵,“何谦鸢不仅能开口定调,饭也做的是无可挑剔。”
“楚琅真幸福。”澹玉嵘吃着常宁给她挑好刺的鱼肉。
“啧。”常宁横眉一挑,“你不幸福?”
“幸福,幸福。”澹玉嵘挤出一脸假笑,叼着筷子开始寻觅下一道美食。
澹玉嵘……何谦鸢这两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却是来自很久远、很不经意的一个画面,他有些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心中浮现。
贪恋体温
饭后常宁要去结账,何谦鸢也跟着起身。
“那个澹玉嵘多大了。”何谦鸢像不经意提起。
“26,怎么了?”常宁刚说完就看何谦鸢脸色一变,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什么。
“你拿你堂妹出来过招,还是个男人吗你。”何谦鸢摇摇头。他刚才忽的想起,澹玉嵘这个名字太过眼熟。
当年常宁发文章,临时要改排版,可却身在交流会上脱不开身,就让何谦鸢帮忙。
当时的一作并不是他本人。何谦鸢怕弄错,顺嘴问了句,他说那是他堂妹。
这个名字看着和听着关联不大,所以他到现在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