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加班是常态,夜班更是炼狱。我们附院骨科因为主任的名号响当当,多少伤重病号都往这里送,之前一晚上收了十八个急诊入院,全科的人都叫回来帮忙。”谈起工作,楚琅虽言语多有抱怨,眼神却亮亮的。
“说起这个。”何谦鸢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本来想成型了再发给你。”
“什么?”楚琅没听懂。
“只是一小段deo。那两天去医院比较勤,总能听到一个陌生特殊的声音,让我很有感觉,就自己编了段曲子,想不想听听看?”
“想!”楚琅回忆起他总戴个耳机,思考的很专注,原来是在写歌。
何谦鸢把手机连上车载蓝牙,点开了收藏夹里的音频。
“传呼铃?”楚琅一下子就听出了混在音调旋律中的声音。竟然是传呼铃,这玩意的声音从她读研起就烙在了脑子里,竟然会有人觉得它新奇——值班时一听到传呼铃,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就跟着动了起来。
“嗯,一听到它,我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何谦鸢的手指打着节拍,“一瞬间感觉自己应该忙起来,又想到自己在医院,不知道该忙些什么。”
“确实,这是病号病床旁边的按铃,传到值班室发出的响声。护士站也有,医生之间有急事也会传这个。”
“原来是这样。”何谦鸢了然地点点头。
“那你做乐队,是不是也很辛苦?”
难得楚琅回抛了个话题,何谦鸢认真思索了一下,“辛苦谈不上,只是会有灵感枯竭的时候,还有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能不能经得起考量,创作时会焦虑。”
“创作真的是……”楚琅苦恼地挠挠头,“感觉和我写论文一样,删删改改。不过你肯定比我强,我最擅长制造学术垃圾。”
“怎么会。”何谦t鸢拖长了音调,“那—你—是—不—知—道。我的第一个词曲老师,业内成绩出色,把我按在录音棚里痛骂半个小时,最后总结陈词,劝我不要来祸害音乐圈。”
“啊?这也太过分了吧……”楚琅小声嘀咕着,虽然顾斌也责骂过她,但从不人身攻击啊。
“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何谦鸢打趣道,“直到前些日子我翻出当年的deo来听,天,简直是灾难。”
“哈哈哈……”楚琅心情彻底变好了,尤其刚还发泄过,仿佛历经了一场新生。
将楚琅安全送到家,何谦鸢直接开车去了音乐室,有点晚了,今天下午他还约了声乐课——他的声乐老师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还是他母亲特意找人牵线才搭上的桥,对待他也很严苛。
本来这课是他和紫昶伟一起上,不过紫昶伟上了两节就跑路了——他吊儿郎当惯了,也无心专攻演唱。
等他推门进去,老师表情已带着丝不耐。
“小何,上次就纠正过你,胸音发力感不对,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进步?有没有好好揣摩?”练习了半节课,老师带着愠怒开了口。
“对不起老师。”何谦鸢自知这几日努力不够,练习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你一个半路学徒,天资平平,不要每天被网上的一点虚无迷惑。你的乐队是小有名气,可那是在娱乐水平的舞台上,在内行人眼里,你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半吊子,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何谦鸢神色黯了黯,“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
地表最强助攻上线
东城三东酒吧。
尹青瑶一瓶接一瓶地开酒,紫昶伟撑着下巴在桌对面看她豪饮,细长的桃花眼里蕴着情绪。
“你干嘛不喝啊。”尹青瑶两颊红扑扑的,舌头捋得还算顺当。
“我不是得送你回家吗,大小姐。”紫昶伟打了个哈欠,“明天还得排练,再喝一瓶咱就得走啊。”
“没劲。”尹青瑶摇了摇头,招呼来酒管:“算账,记佟炀账上。”
“你怎么喝酒总记你前夫账,人家新老婆要知道了,还不得过来挠你?”
“他那人。”尹青瑶摆摆手,“不在乎,他娶得那个,粉饰太平而已。再说了,下半辈子免费喝酒,可是他亲口承诺,加在离婚合同里的。”
“你前夫也挺有意思。”紫昶伟撇撇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没劲得很。怀里清一色都是网红脸,像我这种天然大美女,他吃不消。”尹青瑶稳稳踩着18恨天高走出了酒吧门,那条热辣的包臀短裙吸引了一路所有异性的目光。
“再美也不能挥霍吧,你这个喝法,怕是……”还没等他说完,尹青瑶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
“嘘。我不用你教育。”
紫昶伟没躲,反而笑得更开心,眼尾都笑炸花了。
尹青瑶仔细端详着这张脸。紫昶伟是个罕见的冷白皮,有着和她一样细长上挑的桃花眼,一样都是能作的妖孽。五官立体端正,侵略性十足,唯眼下一颗红褐泪痣,柔化了他的锋利。
模样倒是挺俊。尹青瑶喝得恍恍惚惚,视线转移到被她按住的薄唇上,皱眉思考了几秒,抬脚吻了上去。
紫昶伟难得呆愣了一下。嘴唇上过电的触感清楚地告诉他,尹青瑶真的在亲他。
他从小就在国外,开放的女生见过不少,但都不来电。他很矫情,只偏爱东方面孔,回国这两三年他撩过不少,但都没尹青瑶漂亮。
紫昶伟向后仰头躲开了她的嘴唇,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的双眼。尹青瑶不明所以,还有点急躁,刚要发作,紫昶伟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来。不同于她的蜻蜓点水,紫昶伟毫不留情地撬开了她的牙关,一时间亲得她腿软。漫长的亲吻快索光她的呼吸,在她沉溺窒息前,紫昶伟喘着粗气松开她,将她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