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斜眼瞧了眼孙瑶环道,“那便是了,太师位极人臣多年,如容妃所言,这府中一切,可不都是仰赖皇上所得,这一府的荣华富贵,自也是皇上圣明。”
周昶景登时摔了茶盏在孙瑶环面前,只见着茶盏碎成了沫,“容妃,你说你们父女两,可叫朕怎么说才好!一个个的,都不把朕放在眼里,都以为朕是随你们拿捏的傻子是么?你说杜名理胆大包天,我瞧这胆大包天的是你们那!一个背着朕,竟干些有负皇恩之事,这些年,朕念着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便不愿同他计较,哪里晓得你们父女如此得寸进尺!真当是把这皇宫也当成你们自家后花园了不是?今日朕便问你一句,你是否串通了杜名理假称有孕,栽赃陷害贵妃?”
2第一百十五章渊掷惊风雨(一)
孙瑶环紧抿着双唇,半响才吐出一句,“臣妾没做过,决计不敢认了这罪。这杜名理居心叵测,竟还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栽赃妃嫔,可不是罪加一等,还请皇上将他当场杖毙才是。”
周昶景一把拎起孙瑶环,双目通红地盯着她看,“朕再问你一遍,你是否谋害了朕的皇嗣!”
孙瑶环心下发了颤,她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愠怒,知是今日栽了跟头,可仍硬着头皮矢口否认道,“臣妾未有做过的事,皇上为何又要逼着臣妾认了,臣妾冤枉啊!”
桂嬷嬷忙跪下,搓手哀求道,“求皇上饶了我家主子,主子这心里,一心一意,可就只有皇上一个人啊。可是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还望皇上明鉴啊。若说是要谋害歆贵妃,这也是万万谈不上的。皇上也知晓,我们家主子,自打小产以后,不仅没有苛责贵妃,反倒是对贵妃愈加亲厚,连太后瞧了,都说主子有容人之量啊,又哪里会起什么歹意来呢。”
周昶景伸脚便把桂嬷嬷踢翻在地,“朕在问话,何时轮得到你这刁奴来插嘴?可不是嫌你自个命活的太长了?来人那,给朕拖下去,杖毙了!”
只见着薛巾带了几处小太监,架着桂嬷嬷便要往外处去。
孙瑶环拼命求道,“皇上,皇上,求您收回旨意。桂嬷嬷自小便是看着臣妾长大的,早已亲如母女,您若是杖毙了她,这比杀了臣妾还难受啊。”
眼见着周昶景也不理睬,孙瑶环又转头对茱萸恳求道,“歆贵妃,本宫素日与你和善,你也是知晓的,这皇上一时被小人蒙骗了双目,还请还我等一个清白啊。”
茱萸此时只冷冷瞧了孙瑶环一眼,困兽之斗,无外乎如此,挣扎也是枉然,“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又哪里有什么事瞒得了皇上呢。皇上自有真龙双目,且慧眼如炬,哪里还会被小人蒙骗,倒是容妃你,说笑了……。”
话至此处,孙瑶环知晓,只怕是今日茱萸做了个死局,她已是逃无可逃,只得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啜泣道,“皇上,这一夜夫妻百日恩,臣妾如今只以妻子的名义求您,求您放了桂嬷嬷,求您信臣妾一次。只要今日出了这云梅宫,臣妾自当会还自个一个清白来。”
周昶景沉了双眸,低沉声道,“那便是刁奴教坏了你,可不得先以死来谢罪么?薛巾,你这滑头,今日也是要抗旨了是么?将人即刻拖出去乱杖打死!”
薛巾吓得抖了一机灵,方才拉拉扯扯,也确是在拖延时间,想着究竟还是容妃的人,若是一时翻了盘,他也是万万得罪不起,不想着,今日皇帝是来真格的了,遂立马细着嗓子高呼,“皇上圣明。”
说罢立马与其余人等将桂嬷嬷拖出了云梅宫外,这夜幕下,桂嬷嬷的惨叫声,仿若鬼哭嚎的声响,听着异常刺耳凄凉。没到半刻的功夫,云梅宫外便没了声响,便见着薛巾擎着大棒而入,满脸皆是血渍,“启禀皇上,死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