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吻吗?”
裴空青浑身难受,无奈闭了闭眼,敷衍道:“记得,蜜月旅行时。”
“才不是。”她甚至一本正经地纠正他,“是旅馆。”
“单方面的不算。”
“你又知道了。”
裴空青愣了下,然后抬手,捧着她的后脑勺,摁下来,鼻尖抵在她肩侧笑了,声音闷闷的:“老婆,咱们能不要每次都煞风景吗?这些事可以等天亮再说。”
屠准垂眸思考了一下,从他身上滚下去,翻个身背对他:“好吧,那晚安,明早再说。”
被烫熟的人被猛地泼了盆凉水,整个人都焉了,他安静地眨了眨眼,也翻个身,从背后抱住她,越抱越紧,把人揉进怀里,手掌轻覆于她的小腹,极尽克制和压抑的低哑声音,飘在耳侧:“不舒服吗?”
“怎么这么问?”
“毕竟也辛苦一天了。”他无奈地给她找借口。
把气球吹涨,然后扎了个孔,把干柴烧成烈火,然后泼了盆水,把人拽上云端,又一脚踹飞。
是她能干出的事儿。
屠准阴谋得逞般轻轻一笑,有那么点狡诈的意味。
裴空青吻在她的后颈:“我轻点。”
屠准拉被子把脸盖住:“你说话好像渣男。”
裴空青不管不顾,但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抱歉,今天她爹忍不了。”
话落,他钻进被子里,不由分说,翻身把她禁-锢在怀里,那架势,是属于小镇青年裴空青的霸道强势。
风把窗帘撩开一半,映出半轮月。
这一夜好像尤为漫长。
两人相拥而眠,但都睡不着,屠准摸到裴空青的锁骨,睁开眼睛,指尖轻轻落在上面,慢条斯理地勾勒花朵的轮廓:“为什么喜欢栀子花?”
“因为你像它。”
“为什么?”
裴空青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滚烫的心房,淡笑着:“因为,栀子在冬季孕育花蕾,忍受严寒,迎来暖春,最后在夏季盛放。”
“那又怎么了?”
“很厉害。像你,经历苦楚,还是像太阳一样,灿烂,明媚,芬芳。”
屠准勉强笑了笑:“八竿子打不着吧?”
“嗯?”裴空青喉中溢笑,轻轻震动喉结,“那你教教我怎么说。”
“不教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