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祉坐在陶入画对面,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的成逾白,小小少年,连成年都没有,却撑起了半边天。
他说:“逾哥这些年一个人走的很艰难,独自一个人生活,还给常泰,还有后面无父无母的兄弟们找住所,虽然这三家店都是他开的,但基本上都不挣多少钱,全都补贴给手下的人了。”
陶入画听着年祉说,视线却没从成逾白身上下来过,单薄的肩膀,风一吹就倒的人,却主动为他人挡风。
陶入画坐在这看了很久,等年祉走了,等成逾白来叫她,她才跟着成逾白回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成逾白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一直在逗她笑。
刚走到小巷门口,里面也是围绕了许多人。
不知道为什么,陶入画心里咯噔一下,即使成逾白早已进去,她的脚就像被灌了水泥一样走不动路。
前面的窃窃私语全都进到她的耳朵里。
“这个疯婆子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啊,不是早就进到精神病院了吗?”
这时人群惊叹喊道。
“这人打孩子怎么这么狠啊?”
“听说是小三想借腹上位,没想到人家不认她,就把气全撒到孩子身上了。”
陶入画听着这些人说的话,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她全身颤抖地扶着墙,有些不敢往里面看去。
现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里面的打骂声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直达身体的每一个感官。
她推开人群,向里面走去,她看到成逾白被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打着,辱骂着,嘴里各种难听的话都往外吐。
成逾白碍于这是他母亲,只能用胳膊将她隔开,避免被她打伤。
一旁的蓝乐秋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劝着,可是一个精神有损失的人怎么能轻易被劝住。
陶入画将头发扎起来,上前用了毕生的力气将成逾白他妈顾子衿拉开,将她拉进成逾白家,将门关上,此时门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她抱着顾子衿的脸,面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她有点紧张,颤抖的劝道。
成逾白在门口拍着门,叫她赶快出来,毕竟他见过顾子衿发疯的样子,里面过了十分钟都没出来,所以他直接翻墙进去。
等进去后,院子里都没人,他心里一惊,生怕出了什么事。
他隐约听见房间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有些着急地向房间里跑去。
他刚想打开房门,刚好对上打开房门出来的陶入画,将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描,生怕她身上有什么伤口出现。
刚才被亲生母亲打骂的少年都没有哭,现在却红了眼眶,“你知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万一将你打伤怎么办!”
陶入画心疼眼前的人,眼角微红,关上门,拉着成逾白到院子里去。
“你信我吗。”她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信我吗。
成逾白微微一愣,下意识回答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