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汩汩的湖水就像蔚蓝的宝石,棕榈树下两人相拥的影子被不断地拉长,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对亲密爱人。见他们走远以后,罗霄将口袋里还没拆封的口罩递给扶华。
“戴上吧,避避风头。”
“啊好。”扶华点点头接过口罩,她小心地去瞥罗霄,年长者的温柔和成熟在陌生的地方总能给予人安全感。他身上淡淡的雏菊香让扶华想起看过的小说,男女主命运般的相遇,从此展开一段佳话万人歌颂。扶华想着想着耳廓便通红不已,脸颊烫的快能煎鸡蛋。
罗霄:“对了你现在多少岁?”
扶华猛地回过神来,“我十七岁。”
罗霄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想办法送你回去,这个地方很危险。”
扶华戴上口罩,她习惯性地眯起眼,她也能感觉到这里不同寻常。“这里有很多□□吗?”她问道。
才十七岁,只要找到法子把她送回去就行了,别给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罗霄颔首,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声音也柔和了不少:“差不多,不过送你回去可能比较麻烦,这段时间你先跟着我,我给你找个住所。出门的话,记得戴口罩和墨镜,要是被别人认错了,你应该是会有大麻烦。”
“真像明星啊。”扶华感叹一声。
“明星?”罗霄语调微扬,似乎没明白她说的明星是什么意思。扶华也一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他一副很迷惑的神情呢?明星连她爷爷奶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扶华也没有追问,她跟在罗霄后面,她的身高已经算是高挑了,一米七二的身高和罗霄对比还是有很明显的差距。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他名字,扶华轻轻揪住他的衣袖问:“那个,先生您叫什么名字啊?”
她还真是喜欢揪自己的衣服啊罗霄心里暗道。
“罗霄。”他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清冽磁性。
扶华的心一震,笑靥如花道:“罗霄先生,您和我们学校的第一名是同名啊。我们学校也有一个叫罗霄的人,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不过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我们学校有很多人喜欢他,他应该和您一样长得很好看。”
罗霄原本沉闷的心情也逐渐挥散开来,他放慢了脚步等着扶华,顺势接了她的话茬:“你们学校都教些什么?”
“就是些语文数学和外语以及其他的文理科,天天都要考试真的是烦死了。”
扶华是个话痨,话闸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罗霄听着她的滔滔不绝,扶华嘴里的很多话其实他都听不懂,但是他能听出来,那会是一个理想的世界。
白昼熄灭了燃烧的焰火,坠落的火星化作淅淅沥沥的小雨。肥绿的芭蕉叶盛满水珠,扶光怎么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身上的衣服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臭味,她真是要吐了。扶光的头发湿哒哒地黏在额前,扶光瞥了一眼芭蕉叶。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落魄成这个样子,她漫无目的地闲逛,也不知道这是哪,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世界总在这个时候装死,她只好把手伸向芭蕉叶,才捏到叶片一颗石子便打了过来。扶光只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一转头年幼的自己正捏着鼻子撑着一把伞。
“别碰我阿奶种的芭蕉。”
扶光发誓,她小时候绝对没有这么混帐,这是恶意的丑化。她小时候不过是把粪桶从屋顶上踹下去盖在想要偷菜的人的头上,根本没有她那么恶劣。
扶光又冷又饿,没想到死了以后也会有生理的需求。她恨不得一脚把自己给踹飞,但心里花式揍人的想法再多,出口的话都与之不符合:“哦,对不起。”
小扶光:“没有诚意,你敷衍谁呢。”
扶光:“小鬼,想挨打吗?”
小扶光:“你难道真的能对小时候的自己动手吗?”
闻言扶光终于正色,她掏了掏耳朵满不在意地说道:“我不止会对你动手,我还会拿粪桶扣在你头上。”
小扶光不屑地轻嗤:“哼,你这手法都过时了。我们都是在把水管和粪池连接在一起喷人。”
扶光:
她已经有画面感了,好恶心。
潜意识里的小扶光比她以前要强壮的多,虽然看起来很像一只瘦猴。
她走近扶光,把伞递给她很自来熟地说道:“你举着。”
扶光接过伞,她俯首看着这个自己,忽而有些忍俊不禁。
小扶光总觉得她在嘲笑自己,不满道:“你笑什么?!”
“我想到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扶光含着笑摇摇头:“没事,想笑而已。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小扶光扣了扣鼻子,习惯性地往衣服上抹。“我眼睛又不瞎,你就是长大版的我嘛。”
她以前没有这么邋遢,真的。
小扶光笑起来时两个梨涡也显现出来,她满怀好奇地问:“我以后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在凌迟着扶光,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潜意识里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生活的也不同。她思来想去,最后决定随口胡诌:“大英雄,救世主。谁都喜欢我,但是我看不上他们。”
小扶光重重地点头,的确是很符合她对未来的幻想。
与以前的自己不同,这里的c区并不是只有赫鲁人和穷人待着的地方。没有异种,也没有丧尸。还有很多美好的风景,那些她一直惋惜没看到就已经被污染的地方出现在眼前时,扶光心里翻涌着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被小扶光领着进了屋,换下那身臭臭的衣服,花洒喷出的热水猝不及防地滋了她一脸。扶光搓洗着身子,腹部的伤口变成了疤痕,胸口也有一条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