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半夜临时叫的闪送,后来霍承锡就让人送了一大盒来,足足有一年的量。
鹿晚仔细回想了一下,跟霍承锡在一起的这几年,他每次都是做足了功课的。也许是怕她怀孕吧,怕留下麻烦。
鹿晚在抽屉深处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有点眼熟,她打开来看了看,那是一个银色的戒指。和鹿晚手上的那枚是一对,这是她和霍承锡在一起三周年的时候鹿晚买的对戒,是一个小众却又很特别的法国品牌。
据说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定制这么一对戒指,送给自己和一生挚爱。鹿晚记得当时她存了好久的钱,才够买这么一对戒指,毕竟她也不好意思用霍承锡的钱去给他买礼物,不过霍承锡好像也从没带过。
鹿晚将那个戒指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下,因为是定制,所以上面的花纹和配饰都可以自己设计。鹿晚给霍承锡的那只戒指上面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简易的鹿,而鹿晚的这只上面,则刻了一只狼。
因为霍承锡曾说过,他很欣赏狼的品格,自律又坚韧,并且还十分有智慧,遇到困难也不害怕,只会越挫越勇,伤痛不会让它消沉,只能激发它更强大的斗志。
其实鹿晚也挺喜欢那句话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鹿晚将戒指重新放回去,然后将抽屉合上。她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打了个简单的包,拎在手上下了楼。
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鹿晚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座精致的小楼,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被白雪覆盖,看不出本来模样。
鹿晚站在别墅楼下,拿出手机给霍承锡发了一条微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迷鹿】霍承锡,我们结束吧。
她本来想说我们分手吧,可是一想,也许在霍承锡的心里,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过,又何谈分手?于是鹿晚斟酌了半天,只发了这么一行字。
京都的雪一连下了好几天,鹿晚回到医院后,安心陪着江云霞做最后的术前检查。三天后,江云霞被推进了手术室。
鹿晚在手术室外等了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后,江云霞被推了出来。
王医生告诉鹿晚,手术做的还是比较成功的,接下来就是要好好静养。
鹿晚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江云霞在京都医院里又住了半个月,术后渐渐康复。她就开始吵着要回家,说是京都的天气太冷太干了,她实在受不了了。
其实鹿晚知道,江云霞怕花钱。
鹿晚咨询了医生之后,得到医生的肯定,才答应江云霞出院。
出院那天,鹿晚带着江云霞住进了她的出租屋内。
从京视离职的消息鹿晚没有特地告诉江云霞,但是江云霞却也猜出了几分。她有点焦虑地拉着鹿晚的手,“妈这次手术一定又花了不少钱吧,你这工作”
鹿晚已经想好了,笑着拉着江云霞的手道,“妈,我都想好了,等您养好,我就跟您一起回邵宁了。”
江云霞的身体,鹿晚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所以她在决定离开霍承锡的那天就想好了,等江云霞好了以后就陪她一起回邵宁。
到时候重新找一份工作,总能养得活母女俩。
江云霞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和小霍?”
鹿晚不想骗江云霞,但是她刚刚做完手术,她不能让她受任何刺激。于是她淡淡一笑,“他工作调动,要出国两年。”
“啊,那你们”
江云霞担忧地皱起眉头。
鹿晚笑了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元旦过后,鹿晚退了房子,将自己的东西能打包的都打包寄回了老家。然后带着江云霞轻装上阵,乘飞机回了邵宁。
年关将近,小城里充斥着喜庆的气息。
江云霞回到邵宁修养了将近一个月,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但是鹿晚还是不忍心让她干活,包括买年货,打扫院子她全部一人包办。
除夕夜,母女俩吃完年夜饭就围坐在电视前,一面看电视一面话家常。
鹿晚曾经以为,自己爱惨了霍承锡,四年来小心翼翼,不论在他心里她有多少分量,她都尽全力地去爱他,守护着他们之间这段虚无缥缈的感情。
如今一切破碎,虽然心痛,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离开京都的那天,鹿晚删了和霍承锡有关的所有联系,包括微信、电话,还有他身边人的联系方式。
以这种方式,绝了自己最后的念想。
这段时间,鹿晚忙着照顾江云霞,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难熬。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鹿晚还是会失眠,会想起四年来和霍承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是她觉得,只要她再坚持坚持,一定可以彻底忘了的。
除夕夜,邵宁下雪了。
这是江南为数不多的雪,江云霞身体熬不住早早去睡了。鹿晚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
京都的雪是那种鹅毛般一朵朵地飘落下来,而邵宁的雪,如同细碎的盐粒,漫天纷扬而下。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鹿晚家的房子还是爷爷奶奶以前在世的时候建造的,古典的江南屋舍,门前小院,院子外是一扇大木门。
好友蒋丽莉过年也回了邵宁,说一会要来鹿晚家拜年。
鹿晚身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粉色连帽睡衣,她伸手将睡衣的帽子盖在头上,也懒得打伞,直接冲到大门口拉开了大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鹿晚脸上的笑容凝固住。
霍承锡的助理何然手里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门口,冲鹿晚笑了笑,“鹿小姐,霍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