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一进门楚琅刚要开灯,就被何谦鸢制止——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领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书房窸窸窣窣翻着些什么。
“开了灯我不好意思。”何谦鸢手里拿着个盒子。他坐在楚琅身旁,就着窗外的月色,将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个玉坠。
“知道你要去德国以后,就想着送你点什么。”何谦鸢把绳扣解开,起身为她戴上,“正巧城郊宁龙寺有位住持是我母亲的旧识,我便找他,为你求来了这块玉。”
“这是盘龙扣,一是愿你顺利,二是保佑平安。”见楚琅举着端详图案,他开口解释道:“当然,我也有私心,想着你戴着我送的玉坠,就不会被人拐跑了。”
楚琅不识玉石,却也能看出这块玉温润清透,通体透白,青色淡淡穿行其间,定然价格不菲。这可比她那把吉他贵重得多。
“你戴着它,我才能放心地走。”楚琅谢绝的话刚要出口就被堵了回去。她手里握着这玉坠,能感觉到它逐渐有了自己的体温。
“好。”楚琅还是收下了,小心将它放进衣服里,玉石贴肤,胸口一阵冰凉。
听闻玉会认主,其纹路t、水头还会随着佩戴之人而改变,此为养玉。何谦鸢见那小小玉石自她的领口滑落,喉结重重地滚了滚。
几乎是下意识动作,他猛地起身,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楚琅长发散开,眼神像有层朦胧雾意,没有丝毫推拒的动作,更诱人欺负。
他俯下身子,用胳膊在她臂侧撑出距离,吻落得比之前重了些。
楚琅呼吸错乱一瞬,简直要在他的气息中溺毙。她下意识攀扶上他的脖子,唇上得到了更猛烈的回应。
何谦鸢不再满足于唇上的触碰,他用舌尖推开她毫无防备的唇齿,到更深的区域攻城略地。他的手不受控地抚上她的腰侧,当初这条裙子挑的是好,只露出条细细腰线。这条线连同身下的这个人,拴紧了他的心,让他还没分离就日夜思念。
他吻得动情,没注意身下人的变化,直到一只小手探索着摸上了他的裤腰。
他浑身一紧,连忙分开唇,有些慌乱地看向身下的女孩。
楚琅眼中一汪春水,眼圈被他欺负得红红的,可那唇角却带了笑,目光温柔,那只手停留在他裤带的位置,没有挪开。
楚琅想,若他担忧自己远去高飞,或许把自己送给他,就是最好的答案。
何谦鸢快被她这幅样子折磨疯,他咬着唇冷静了几秒,用最后的理智捉住那只捣乱的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楚琅,等你回来,等我娶你。”他投降般地趴在她耳侧粗喘着。
“好。”楚琅为自己方才的大胆耳红脸热,更为他的珍惜相待而高兴。
楚琅想起曾经问自己,就算何谦鸢对她青眼有加,他们能否走在一起?
可如今她能笃定,他们一定会拥有最好的结局。
亲爱的爸爸妈妈
迎海市国际机场。
迎海算全国比较重要的交通枢纽,就算是工作日,机场里也是人潮涌动,大多步履匆匆。
楚琅站在t2国内到达口,发愣出神。
何谦鸢几天前出发,她送完人有些失落迷了路,就晃悠到这儿了——也算提前打探了路,正好接爸妈也是这个口。
“小琅!”父亲的身影首先出现,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头次坐飞机,激动地走路都一蹦一蹦的。
“你那腰可别嘚瑟!”楚琅妈惯是爱操心的,教训完老头子再看闺女,眼中满是惊喜:“哟,胖乎了,最近伙食不错呀。”
楚琅心虚地笑笑——怕爸妈“逼宫”,她可是连玉坠都藏起来了。
“哎哟,换房子了还?”出租车一进小区,楚妈脑子里的雷达警报就响了起来。
“之前那个房子水管爆了,房东竟然要我付维修费。”楚琅现在一想还气。
“那这套未免也太……”楚爸咽了咽口水,“一月多钱吶孩子?”
“这是……这是顾导儿子的朋友租给我的。”楚琅尽量自然地背出草稿,“比之前那套还便宜呢。”
所谓谎言要想不被拆穿,那必须是假话里藏着真话,真真假假,才有可信度。
所幸爸妈没再怀疑,把大包小裹安置进屋里。
楚琅挨屋介绍着。屋内男性的东西都被何谦鸢收走了,整个屋子真的同独居女孩租住的无异。唯独那张床——二老一进主卧看到那张骇人的大床,硬生生在门口剎住了脚步。
“楚琅啊,这床……”
“呵呵,多好,搁上头翻跟头都行。”楚琅赶紧分散着他们的注意力,“你俩就搁这儿住着,晚上我去瑶瑶家住。”
“别介,你跟你妈睡,我上沙发,我看那沙发都挺大。你妈都想死你了,听话,啊。”楚爸直接掏出定海神针,让她不得不答应下来。
楚琅爸妈这次回来的目的还有会友,当晚就出去喝酒去了。楚琅偷摸给上完课的何谦鸢打电话,就说应该听她的临时租个酒店,让爸妈住进他公寓,她心惊胆战的。
“放心,东西我都收拾走了。”何谦鸢倚在露台上吹着晚风,想象着楚琅有些恼羞成怒的小表情。
楚琅本就无意责怪,只是发泄下心中的紧张而已。虽然都亲过了,可她还是接受不了和何谦鸢打视频,她坐在沙发一角,回忆着何谦鸢曾经留下的身影。
“楚琅。”他突然唤她名字,“给我拍张照片,好不好。”
什么!楚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好想你,想看看你。”
何谦鸢这是在撒娇?楚琅都快把下唇咬出血,可让她拍照给他发过去,和把她架上火烤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