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吧,纯情男高。”紫昶伟和好之后更加嚣张,都直接开始人身攻击了。
何谦鸢锤了他一拳,风尘仆仆地离开了排练场地。
“你还在医院吗?”何谦鸢小跑着去了停车场。
“在门口这里。”楚琅坐在石阶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卖烤地瓜的大姐,吓得人家把炉子都挪远了几米。
“行,等我,到你那儿差不多二十分钟。”何谦鸢动作加快,边说着边打开导航,起车出发了。
何谦鸢很守时,二十分钟内准时就到了医院门口,她雀跃地起身,却因腿脚发麻而走得左摇右晃。
何谦鸢下车给她开门,看她这幅小迷糊样都要被萌化,嚣张地抬手揉乱了她的发顶。
楚琅顶着一头乱发懵懵地坐上了副驾,她麻木地抬手摸了摸,得亏昨天洗头了,要不得摸他一手油!
“饿不饿?想吃什么?”何谦鸢惯性开口。
楚琅可算是发现了,何谦鸢真是执着于美食的五星级大厨,每次见面排第一位的都是吃,她的体重都快飙到三位数了。
“还不太饿。我听说青阜路那边新开了个宜家,要不要去逛逛呀?”
这消息还是她刷小地瓜看到的——已经经过筛选,收藏到“见面干森莫”的分组里了。
“好,听你安排。”
这家宜家开在个半山腰上,外形像个蓝色的大集装箱,简约却不简陋。
门口有推车,何谦鸢自然地推了一辆,两人缓步并肩走着,像一对到超市日常采买的夫妻。
宜家有设计好的蓝图样间,不同风格,很有生活气息,像穿梭在不同人的家里。楚琅讨厌麻烦,很喜欢这种直接把全屋定制的pn,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买新房就来这里挑。
“老公,你看这个风格怎么样?我好喜欢。”身后突然传来娇滴滴的一声,楚琅下意识回头看,却对上一副眼镜后锐利的目光。
她自然地瞥向他推车的手,金色素圈戒指在无名指上发亮。
何谦鸢察觉有异,也回过头。那个陌生男人轻蔑地看了眼他,而后摇头笑了笑,朝楚琅开了口:“楚琅,你还是这么不着调。”
“和你有什么关系。”楚琅眼神锋利,她如今可不再是那个刚出校园、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哼,本事不大,脾气不小。”阮东廷把这话当成了挠痒痒,“当初要没我,你那毕业论文还能看吗?”
她忽地坠入一片黑暗过往,四肢都开始发凉。
顾斌将阮东廷介绍给自己时,正逢研二升研三的暑假。顾斌要求严,别人组都研三开课题,他们组研三直接就要发文章,同时还要兼顾临床,楚琅忙的焦头烂额,焦虑地整日整夜睡不着觉。
她本以为阮东廷的出现会改善这样的局面,谁知这个男人却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他精神上打压她,平日里又一副翩翩公子做派,教人挑不出毛病,只是只言片语中全是对她的否定、质疑和蔑视。他想把她内化成以后生活的贤内助,几番劝说她放弃学医。
亏得楚琅有韧劲儿,坚持住没崩溃。
“我论文……”楚琅怕这有歧义的话惹得和何谦鸢误会,刚要开口解释,何谦鸢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这位先生,出言不逊虽然爽,但也显得你毫无素质。自大也要有个底线。”
“莽小子。”阮东廷不屑一顾,“你算哪根葱?”
“我不知你身上那份可怜的傲气哪来的。”何谦鸢冷笑一声,礼貌伸出了手,“既然是楚琅的旧识,我就勉为其难地介绍一下,鄙人姓何,东城医药集团副总裁。”
话语一出,阮东廷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身侧的姑娘,两眼都冒星星。
楚琅也是一愣,何谦鸢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稳住。
东城医药集团的名号太过响亮,震得阮东廷无言以对。何谦鸢见他上钩,接着出言讽刺道:“不要以为自己和顾家是熟识,就把自己也当成了顾家人。照照镜子看看,你不过是学业小有所成便忘乎所以,哪日我同顾行之聊聊,你这样自视甚高的人,迎海市的医疗系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隐藏身份
阮东廷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还是楚琅头一次看他吃瘪。他多年假面覆盖下,正如何谦鸢所说,只是个毫无背景的穷学生而已。
“媛媛,我们走。”他揽过身旁的娇俏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就那个男博?”何谦鸢眼神中带着丝怒火,“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楚琅扯了扯他的衣服,“我们走吧。”
俩人也没了什么逛的兴致,溜达一圈就出去了。
“我不是刻意瞒着你。”何谦鸢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个生气,“我确实是东药的副总裁,但只是个空职,是我爹硬要让我当的。之所以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压压他嚣张的气焰。”
“没,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楚琅颓丧地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想起,当年在专业上他确实对我有过帮助,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现在想想真的白痴。”
两人行走在昏黄夕阳下通往停车场的小径。何谦鸢听这话心疼地把她拢在怀里:“不要因为这种人,责备自己。”
楚琅躲在他的怀里眼圈泛红,“好。”
楚琅其实没这么难受,甚至有点为那妹子砸人渣手里惋惜,结果何谦鸢一安慰她,她就剎不住闸。
自己可真是越老越矫情。
“常宁今晚有驻唱,去听听?”何谦鸢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颈,像在安抚受惊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