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他换了身宽松的速干t恤,想必是后背还有点痛。
“晚上有没有安排?”何谦鸢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有。”楚琅感觉自己头顶好像有开关连着心脏,他一碰,心脏就咚咚咚乱了节奏。
“常宁你还记得吗?我们乐队的鼓手,他买了套露营装备,约大家去海边露营,大花也在。她……”何谦鸢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她今下午给我一通消息轰炸,让我叫上你一起去。”
“好呀。”楚琅没想到大花一直记着她,让她很惊喜。她虽然不喜人多,可大花和何谦鸢都是一样真诚热烈的人,常宁更是斯文有礼,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晚高峰有点堵了,等到了海边,太阳早已徐徐落下,只留天空一片紫红晚霞。
“楚姐姐!!”大花一看到她就要扑上来,被常宁拎着脖领坐了回去。
“嗨。”楚琅和二人打了招呼,在大花的盛情邀请下坐到了她的身边。
海风徐徐,弥漫上潮意。常宁问起何谦鸢签约的事情,完全没把楚琅当外人。听他们的对话她才知道常宁只是鸢尾花的编外人员,本职是个音乐学院的教授。
大花在跟她分享最近新玩的益智小游戏,主角是一个小刺猬,要历经重重困难去到自由快乐的刺猬王国,边说眼睛里边冒星星。
“晚饭我就准备了点烧烤,鸢,咱俩去烤,留她俩在这儿玩吧。”常宁到露营小车里拿出腌好的肉串和酒精块,准备去有炉子的那边烧火开烤。
见常宁他们两个走远,大花凑到楚琅眼前,小声问道:“怎么样?我哥还不错吧。”
“你哥……当然。”楚琅没好意思展开这个话题,奈何大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哥告白了吗?”
“拉手了吗?”
“亲了吗?”
楚琅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大花总给人一种孩子般天真无邪的感觉,纯净透彻,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不会生气,只是觉得她一本正经问她的样子很可爱。
“说什么呢?”常宁在后面绕过来拿油壶,冷不丁一开口,吓得大花差点栽倒。
“没……没什么。”大花心虚地朝楚琅吐舌头,待常宁走远,楚琅也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他呀?”
“我哪是怕他!我……”大花朝他背影挥了挥拳,“常宁是我妈的徒弟,是我妈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原来是这样。”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常宁这边拿完油壶过来,看到何谦鸢正两手各握着十个串,在生好的炭上烤着,别说还真有点烧烤师傅那味儿。
“你猜那俩小姑娘唠什么呢?”常宁拿起刷子给肉串刷油。
“不是聊游戏呢吗?”
常宁摇了摇头。
何谦鸢不想听大花的碎碎念,但他确实很想知道楚琅说了什么,“那聊什么呢?”
“聊你呗。”常宁揶揄地看他一眼,“在聊你们两个的进展呢。”
何谦鸢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却正好撞上楚琅看过来的视线。她愣了愣,而后飞快地转回去,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表情。
“怎么样鸢,我也想知道,以你这么强大的人格魅力,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
何谦鸢苦笑一声:“我哪有什么人格魅力。”
常宁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眼楚琅的背影,“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工作很忙很辛苦,一周就能休息一两天,我也总是有事或者上课,面都没见几次。”何谦鸢神情有些落寞,“如果能早一点碰到她就好了,我这两年太忙了。”
“确实。”常宁点点头,“缘分到了自有天定,我给你算过,你俩能成,别着急。”
“你真是……”常宁还有个隐藏身份是钻研星盘塔罗占卜多年的大佬,但何谦鸢觉得事在人为,从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别不信。不过你俩这感情得经历点波折,这不用算都知道。”常宁提醒他翻面烤,“你俩这生活作息都不一样,总有人得谦让。一谦让就要影响生活,就要磨合、适应、习惯……”
“常老师,我觉得这几串可以了。”何谦鸢听不得波折二字,更何况他和楚琅还没在一起。
“ok,我不讲。”常宁举双手投降,把烤好的肉串端过去先给两位美女尝。
“没有不辣的吗?”楚琅看这红彤彤的一盘有些心惊。
“你不吃辣?这小子,没告诉我。”常宁刚要拿回去返工,楚琅连忙开口:“我能吃辣,但大花还在恢复期,最好不要吃。”
常宁挑挑眉,看大花在一旁疯狂挤眉弄眼比手势,还是心一软没告诉楚琅,大花出院那天就偷摸猛炫了一盆小龙虾,伤口刺挠了一晚上。
常宁准备了五人份的肉,直到楚琅都吃圆了肚皮,何谦鸢还在烤。见常宁回来研究敞篷天顶怎么开灯,楚琅悄悄跑到何谦鸢身边,帮他举着扇子扇着油烟。
“快回去,这儿烟t太大了,还容易弄一身味儿。”何谦鸢温柔地撵她,“一会儿肉都凉了。”
“没事,我吃饱啦。”楚琅突然想到何谦鸢还没吃,小跑回去拿了一串肉,用纸巾把签头擦干净,拿着递给何谦鸢。
何谦鸢手里正左右开弓烤着肉,又不想拒了楚琅的好意。他灵机一动,低下头朝她靠过去,微微张嘴。
楚琅一眼秒懂。她有些拘谨地举起签子,送到了他的嘴边。何谦鸢轻轻咬住了,一偏头,把肉块从签子上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