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吧,自从你回到港城后,我已经在网络上搜索过那些知识了。”
陆闻笙眼睫微抬,明知故问:“哪些知识?”
“哎呀,你好讨厌,我不和你讲咗(说了)!”
黎星若双颊灼烫,转身朝客厅走去时,一不小心踩到洒落在地砖上的香蕉沙拉,鞋底一滑,不受控地倒向泳池。
陆闻笙的反应敏捷,拽着细腕瞬间将她带入怀中。
“你没事吧?有没有扭伤脚踝?”
黎星若的余光扫向身后泳池,贴在胸堂上的指尖动了动,轻软声线带着几分无辜:“我冇(没)事。”
陆闻笙从善如流,也同她说起粤语:“没事就好,我送你去上班,今日我嚟揸车(来开车)。”
黎星若缓过神来,潋滟的水眸轻眨:“管家应该去泊车了,我们去大门口等吧。”
她跟在陆闻笙的身旁,过道里的阳光影影绰绰,她还想和他多走走。
陆闻笙十分自然地牵着她,清润嗓音徐徐落下:“这里没什么人,我们可以牵一会儿。”
黎星若下意识地垂下羽睫,水眸邃然幽暗。
他们俩从花厅绕到庭院,快走到大门口时,她忽然顿住步伐看着他。
陆闻笙轻抚着她的脸颊,漫漫视线带着几分醺醉的味道,他侧头含住唇瓣吻了她一下。
贺慕行开着车从家门口经过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飞车一闪而过,只留下后视镜里格外显眼的侧影,深深地刺入他的心。
他把车钥匙扔给管家,冷声问道:“他们昨晚在黎公馆过夜了?”
管家瞅了一眼黎公馆的大门,待看到幻影稳稳停在大门口时,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呸,乜嘢(什么)正人君子,睡了就是睡了,仲扮乜嘢(还装什么)清高!”
贺慕行心中怒火翻腾,狠狠地啐了一口。
黎星若完全没注意到对面豪宅的动静。
她和陆闻笙一起上车后,看到化妆镜里的面容恍然怔住,补起口红妆。
“你下次不要吸我的口红,都被你吃完了。”
秋日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斑驳光影,她的秀发随风轻柔翩跹,清新优雅的面容宛若初绽的蔷薇。
刚刚拧上口红,身旁的男人忽然贴到唇边,温热的气息缓缓喂进来,湿热勾着软舌深深抵入。
吻了一分钟后,他才松开肆意惹火的小软猫。
黎星若咬了咬唇,想说他又吃完了她的口红,修长如玉的指骨却覆在红唇上轻点了一下。
“补上一个早安吻。”
婚事
陆闻笙每日忙完手头的工作都会去被烧毁的厂房查找线索。
他以前留学的时候选修过电子工程专业,对电子设备和电路的设计、制造和应用测试了如指掌,那一截损坏的线路被他拿去办公室里用专业的仪器拆分后,发现幕后黑手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陆闻笙把忙得脚不沾地的丘序然从兆丰借用给黎氏集团的厂房叫回来,他前段时间不在港城,丘序然一直在厂房和姚经理监工,应该对其中隐藏的内幕知晓几分。
半小时后,丘序然赶到顶层办公室,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润嗓子,问道:“笙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闻笙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写了一个复杂的电路公式递给他。
“这容我算一算。电流等于10除以(173乘以038乘以085乘以095)等于20安培,接触器经过换算后为40安,额定电流等于20乘以125,即25安,所以——应该整定到20安!”
丘序然恍然怔住,拿起写得龙飞凤舞的草稿纸时,额头已经冒汗了。
陆闻笙已经心算出了结果,修长如玉的指节轻叩桌面。
“检修人员说导致火灾发生的直接原因是没有按时更换保修期内的电路,但核算出来的结果显示,刚刚过了保修期的电路还能再维持一段时间,而厂房的主要负责人是姚经理。”
丘序然滞了几秒:“我一直都在怀疑他,但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没有调查他,你放心,我这就去监控室调出那天的视频。”
陆闻笙眸色沉静,下颚微抬:“电路被人为破坏的那一部分早已被销毁,即便看视频也不一定能查到重要线索。”
“没关系。查不到这些蛛丝马迹,还可以看看有没有闲杂人等出入厂房,或是姚经理在这段期间见过什么人,又做过什么事。”
丘序然前两天已经去姚经理的家中拜访过了,他算是摸清了这人的脾性,行事稳妥,不留破绽,但百密总会有一疏。
陆闻笙长睫半垂,从书桌里拿出u盘递给他,清润的眸底映着几分光亮:“这是厂房的监控录像,你回去琢磨琢磨。”
丘序然有种备受重视的振奋感,双手接过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朝他比划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手势,回去便打开电脑埋头看视频。
陆闻笙还有许多工作要处理,黎坤扬还在医院休养,整个集团的重任都由星若担着,他能做的就是帮若若缓解一下压力。
一连忙了数日,黎星若每天回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陆闻笙也没好到哪儿去,经常加班到深更半夜。
临近十月,再过一周,公司主推的电子产品就要上市了。
连续七天的时间,陆闻笙陪着黎星若在兆丰集团的厂房试验电子屏幕的感应性能,终于在周日的下午完成了最后的系统测试。
下班前,他的手机“叮铃”响了一声,是丘序然发来的消息。
丘序然把近一月的监控录像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终于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