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
哪里好玩?
演戏好玩?换装好玩?梳头好玩?还是夺舍好玩?杀人好玩?想在修真界称帝好玩?
显然,焱玖不会给他讲解好玩的点究竟在哪里,甚至连他的黑脸都不以为意,特地后退几步,摸着下巴端详一番,点评:“还算差强人意。”
花锦川憋了满肚子怒气,冷哼。
对着白黎的脸,他也实在是有力没处使,连扎对方一簪子都觉得亏得慌。
焱玖盯着他,神情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隐藏得很快,但花锦川还是看出了什么。
同样的眼神,他在山洞里见过,“流珂”凑过来戳他梨涡的时候,提起死去的“棺材脸”朋友的时候,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有种不符合外表年纪的沧桑,几乎可以称之为……怀念。
这种杀人如麻的疯子也会有“怀念”这么正常的感情?
花锦川默默回想江寒陵提供的关于焱玖的全部资料内容,回想自己从遇到“流珂”开始经历的所有细节,尽力不落下一句话、一个字,哪怕一个表情。
蓦地,他捕捉到了房顶上那个虎头蛇尾的故事。
流浪儿,资料里讲过,焱玖无父无母来历不明。
还有住在山上的修士,二百六十四年前,被焱玖屠杀的雪枯山姜氏满门九十九人。
那么那个早死的“棺材脸”,那个拯救又赶走流浪儿的冷漠修士……
花锦川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心情复杂:“我长得很像姜琛?”
为什么杜局长从来都没说过这件事?那可是他师父,就算已经去世两百多年,总不能连自己的师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焱玖脸色一变,以快到诡异的速度冲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抵到后面的木板上,嘴角习惯性地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阴森:“少问不该问的事。”
他虽然用的是白黎的身体,力气却比白黎本人大得多。
花锦川后背猛地撞到木板上,闷哼一声,喉口被掐得生疼,徒劳地张开嘴,半点空气都呼吸不到,更不要说出声,很快整张脸就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毕露,白眼球开始充血,瞳仁不受控制地向上翻。
就在他觉得自己会这么断气的时候,焱玖松开了手,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露出笑容:“你不够聪明,又不够笨,这不是件好事。”
花锦川靠在木板上,捂着胸口干哕呛咳,嘴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喉咙火辣辣的疼。
再说话,他的嗓子哑得像刚吞下去一把沙子:“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已经猜出焱玖想干什么了,比起那样的下场,他宁可死。
果然,焱玖拿出来一把霜白色长剑:“拿着它。”
花锦川说:“这不是清霜,我也不是姜琛,扮得再像也没用。”
焱玖说:“你以为你有选择?”
话音刚落,花锦川忽然发觉自己的双手脱离了控制,伸出去,接过剑,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