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愣住:“郝文轩就是你堂哥?”
郝文静点头,她说出被强|奸的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此时靠在床头,眼神痛苦,语气哀伤,“我在中专交了男朋友,曾经逃课跟他去打台球。这事被郝文轩发现了,他给我爸妈告过状,所以我爸妈以为我是在报复他,他们还说我不听话不要脸,为了跟野男人出去,居然诬陷自己堂哥!”
她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可我没有诬陷他,第一次他说他要检查一下我还是不是处女,我打不过他,被他欺负了,又不敢跟人说。第二次他直接骗我去他家,我叔叔婶婶正好回来,居然还骂我勾引他们儿子,我气不过要报警,我爸妈跑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知廉耻。”
她眼泪哗啦啦地掉,擦都擦不完,许天把床头柜上的纸巾递给她,帮她擦泪,“是不是觉得这些年好像把这些委屈忘了,可一旦想起又痛彻心扉,委屈极了?”
郝文静哭得更厉害了,“是啊,我以为我都忘了!”
宁越接着套话:“你爸妈确实过分,怪不得你不想见他们,这种事,怎么能不相信自己女儿呢?”
“对啊,我哭着跟他们发誓,可他们先入为主,以为我是坏孩子,郝文轩平时人模狗样,大家都夸他,我爸妈宁愿信他也不肯信我。”
郝文静咬牙道:“所以我就想让他们亲眼看看。”
许天跟宁越都愣住,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那天到底发生过什么。
宁越问郝文静:“案发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里,是你约郝文轩过去的?”
“我想让我爸妈亲眼看看他的嘴脸,就让我男朋友小东借了台相机,他躲在柜子里,就算我爸妈来不了,他也可以拍下证据。结果我爸妈没来,我叔叔却来了!他们父子发现了小东,还把他杀了,我当时气疯了,直接拿起顺手的东西往他们头上砸,等他们没了动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我害怕极了,只能拼命逃!”
郝文静擦着泪,断断续续地说着,她情绪好像很激动,但许天总觉得她越说越平静,好像真真假假交织在一起,终于把故事凑齐全了一样。
她跟宁越都没说话,郝文静就接着说下去,“我一开始不敢走大路,总往村里钻,身上越来越脏,还被人当成乞丐,后来走到南各庄附近,我饿得不行去地里偷人家的菜,被李辉逮住了。他没骂我,还把我捡回家,给我找衣服穿。”
郝文静说着说着突然抬头扫了眼许天跟宁越,见他们都在认真听着,就又接着道:“他不嫌弃我,也没打听我为什么跑到他们村,他说只要我对他儿子好,他什么都听我的。他心思活络,经常趁着年节做点不用铺面的小买卖,公公婆婆也都很勤快,地里活儿都包了,我又跟他生了个女儿,一家子别提过得多好了,可惜好景不长,去趟蒙北被你们抓了,早知道我就不出村了。”
她说得真情实感,许天却叹口气:“一边编故事,一边观察我们信了没有?郝文静,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李辉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郝文静眼泪已经止住了,一听这话,她瞬间又崩溃大哭,“我就知道你们也一样不会信我!那还一直问什么!”
第170章女逃犯11
许天看郝文静哭成泪人,也有些动容,“你说你堂哥强|奸你时,你叔叔和婶婶都看到了?”
郝文静马上点头:“没错,可你就算去问我婶婶,她也不会承认的。她哪怕是亲眼看见,也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是强|奸犯,只会说是我的错,现在她儿子和老公都被我杀了,她更不肯放过我,怎么可能帮我做证。”
“除了你男朋友,还有其他人知道你被郝文轩强|奸的事吗?”许天又问。
郝文静摇头:“只有小东知道,我是没办法了才跟他说了,小东人很好,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嫌弃我,可他安慰我,还帮我出主意,还借了相机想帮我拍下证据,可惜……”
“相机呢?”宁越问。
郝文静扣着手指,“我当时吓坏了,把相机直接扔到了臭水沟里。”
许天皱眉:“也就是说,你什么证据都没有?”
“有没有证据又怎样?我都承认人是我杀的了,可我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帮小东报仇,我不想上法庭,反正也是死刑,我想自己了断,你们干什么要救我?”
郝文静说得悲悲切切,又哭起来。
宁越知道宾馆的谋杀案就是个无头官司,除非郝文静自己肯开口,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最紧要的是弄清楚李辉跟她的团伙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多少同伙。
这次劫囚事件,影响很大,必须得有个交代,等把网都收紧,该抓的抓了,再带回去慢慢审当年的案子。
于是他问:“你说是李辉把你捡回家的,你公婆当时没反对吗?直接把你留在家里了?”
“农村娶媳妇难,他家白捡个媳妇,有什么不乐意的?”
许天明白了宁越审讯的重点,就跟着问郝文静:“你到李辉家是什么季节,具体哪天还记得吗?身上穿什么衣服?”
郝文静摇头:“记不太清了,大概是秋天吧,我穿的是捡来的衣服,脏兮兮的,原来的颜色已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