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安慰道:“还有杨娇呢,那女孩很正直很勇敢,不可能全都是坏人。”
胡东说:“刚才那个李二东到底是干吗的?这事不会还有其他人掺和吧?”
宁越道:“先回去审他,明天再把杨村二十到三十多岁的人都叫来认一认,十五岁已经长开了,要真是黄大力,肯定有人能认出来。”
村委,李所长已经问了一轮,还记了笔录,许天拿过来看了,跟刚才说得没差别。
宁越跟胡东又审了一轮,那人还是咬定自己叫李二东,今天第一次到杨村,看到村委的牌子才想翻进来。
审讯力度一加强,李二东吭叽半天,无奈地说:“我说实话还不行吗?我其实比你们来得早,早早就从窗户跳进来,藏在房间里了。等你们来了放下东西又出去,我还偷着吃了个馒头,刚要走呢,结果你们又回来了,我一时走不了,就藏到最东边房间的柜子里,等你们又走了,我才偷偷跑出来,想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结果被你们当贼了。”
屋里人都面面相觑,小廖低声跟许天说:“完蛋了,回去都得写检查。”
许天也没想到他居然藏在柜子里,“这也太奇怪了,他胆子这么大的吗?会不会在撒谎?”
小丁说:“可咱们确实没查柜子,因为门上着锁,根本就没想到要把这五间房都查一遍。”
许天起身找到自己的包,从里边翻出那袋子馒头,问小廖,“你装了多少个?”
“十六个啊!你包里十个,其他的跟咸菜放一块了,在我包里。”
两人检查一遍,发现小廖包里少了一个馒头,装咸菜的饭盒也被人打开过。
许天惊呆了,“真是个人才啊,他听见咱们说话,应该能猜出来是警察吧,怎么敢偷东西吃,吃完又躲回去?”
李所长叹道:“我也是头回见胆子这么大的,看来应该没撒谎,他要真是黄大力,听见咱们来找他,早跑了,怎么还有心思偷馒头吃?”
李二东甚至讲起了他们村的事,还绘声绘色地说自己怎么跟有夫之妇偷情,“我是真喜欢她,她男人总打她,有一次她差点跳河,是我把她救上来的。从那以后,她再看我就脸红。她为了我甚至想要离婚,可她男人说敢提离婚就打死她,我们只好私奔。可临了了,她又后悔了,舍不下孩子。我在村口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去她家找她,结果被她婆婆逮到,说我偷看她洗澡,意图不轨,弄得我身败名裂,在村里也待不下去,就逃出来了。”
听得小丁都有点同情他了,“你这样不行啊,豫北的厂子不招人,你得往南边跑,那边有私人的厂子,怎么也能混口饭吃。”
宁越都觉得这大概不是黄大力,“十五岁应该是初中生吧,你听听他用的这词,什么身败名裂,有夫之妇还意图不轨。”
许天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猜错了,“是啊,这故事就不像是从十五岁就开始独自生活的人能编出来的。”
宁越皱眉道:“可他突然出现在杨村,还是有些嫌疑,太晚了,先休息吧,明天打电话给他村里,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再把杨村人都召集过来,好好认一认。”
许天说:“实在不行,还可以去黄大力住的地方找一下毛发之类的,提取一下DNA。”
宁越朝隔壁房间看了一眼,“明天看看再说吧,应该不用这么麻烦。”
胡东跟小廖一左一右跟李二东铐在一起,李二东居然没抱怨,还很新奇地晃荡着手上的铐子,“我们一起睡?”
“不然呢?”小廖被他拽得不得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赶紧睡,别翻身,听到没有。”
李二东笑了笑,听话地躺下了。
宁越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越看越不对劲,李二东这到底是心大还是蠢呢?可看他天真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家都一肚子心事,李所长临睡前还替小丁给许天道歉,“他有点冒失,当时我也欠嘱咐一句,让他跟紧你,不能分开行动。”
“李所长,分开行动是我安排的,冒失的是我啊。我只带一把小刀就想搜嫌犯,小丁也是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李所长叹息一声:“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得悔死。”
许天安慰她两句,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许天洗了把脸,先去隔壁看李二东,他手被铐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个馒头干嚼着。
他脸上神情很奇怪,不着急不害怕的,像是在郊游,而且他眼睛还不时打量着屋里的人。胡东解枪套,想整理一下,他眼睛瞬间亮了,似乎对胡东的枪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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