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也说王妃思子心切,而萧允枫到了议亲的年纪,不可耽搁。
一人如此倒也情有可原,毕竟爱子心切,可两人都如此让明光帝不能不多想。
怎么就像约好了一样,偏偏这两个孩子都真的受了伤。
虚空中像是有一个包袱压在明光帝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昨日他还能忍忍,今日实在忍不住,抬手把奏折摔在地上,“放肆,都放肆!”
可禹王长子无辜,平白受伤。如今,萧允铮也无辜,至少外人看,他什么都没做,被兄长扭伤了手。
他若不答应,明光帝甚至觉得赵王很可能起兵谋反,可经过这些事,再把萧允铮放回去他更不放心。
赵王能甘心儿子受这等苦?
明光帝把另一封奏折也拿了出来,看这两封意思差不多的奏章,心中气愤,又止不住咳意。
但今日并不像昨日咳了十几声就停下,反而被咳声带得脸色涨红,然后咳得无休无止。
“咳……咳!”
张德看着着急,刚想要上前明光帝挥了挥手,却不想这般动作,似是要了人命。
他觉得口中腥甜,那味道熟悉又陌生,当日淑嫔小产,殿外就是这样的味道。
不等明光帝细想,一口血零星似雨,喷在了奏章上。
张德愣住了,他知道明光帝总是咳嗽,太医诊治说是操劳的缘故。毕竟日日批改奏章,明光帝没有孩子,所以在政务上格外用心。
可张德从没见皇上这样,怎么还见血了呢,皇上才二十一岁。
张德只愣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先把奏章放到旁边,然后让御书房外候着的太监去请太医。
又支使旁边的太监去永和宫赶紧禀告皇后娘娘,然后端来茶水为明光帝漱口。
明光帝觉得胸口闷痛,他咳出血,咳声也止住了,这回好像把肺给咳了出来,但吐了血,好受多了,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这样一番动作下来,太医也来了。
太医低着头,为明光帝诊脉,甚至不敢抬头多看。
两位太医轮番诊治,皇后没来,明光帝又闭着眼睛,此时也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后来了,皇后焦急道:“怎么回事,这般急着请本宫过来。”
太医道:“皇上刚刚吐了血,这是怒火攻心,需要好好静养,用药调理。日后万不可再动怒。皇上还年轻,慢慢养着,恢复得也快,但不能过分操劳。”
说来说去就是积劳成疾,总动肝火,看脉象虚浮,若是长此以往,肯定于寿数有碍。
只不过这话太医不敢说,谁敢诅咒皇上寿数短。
皇后虽不通医理,可知道吐血是大事,哪里是操劳怒火攻心就能解释的。
她道:“先扶皇上回养心殿躺着,李太医许太医,皇上这病症可怎么办才好,若是没有效用,本宫拿你们试问。”
太医看皇后脸色焦急,说道:“这还是得慢慢养着,不急于一时,娘娘也不必过分忧心。”
皇后怎能不忧心,先皇咳嗽吐血时已经四十岁,而皇上才过二十。
看明光帝双目紧闭,呼吸杂乱,看样子也不想说话,皇后就叹了口气,“先送皇上回养生殿。”
书案的血迹皇后不放心别人收拾,拿帕子擦了擦,一边擦拭一边警告道:“今日之事都给本宫放到肚子里,若是有人乱嚼舌根,本宫拿他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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