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人商议之际,只见有人进来禀报说说:“现在军中将士纷纷传言,要拥立王爷为帝,请求三位都去劝劝王爷应了这事。兄弟们都说,如果幼主即位,定然不懂体恤将士辛苦,这样的皇上,他们不愿意为之卖命。如果王爷不愿当皇帝,将士们就都不干了,说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李玖詹听了点头道:“人心所向,那咱们便给王爷做个高台,叫他下也下不来,只得应了将士们所请。”
是夜,三人将诸将领请到营帐中,将意思说了一遍,诸将领果然齐声说要拥立,又回了各自部队,劝谕属下小兵。
到了五更天,周筠生刚起身,擦了把脸,见李玖詹、安童随阿平进了营帐,便问道:“今儿个一早,你们怎么一同来了?”
阿平听了,便把军中民心所向都说了一通。
周筠生笑笑,只淡声道,“本王深受先帝皇恩,如果取天下于孤儿寡母手中,岂不是陷本王于不仁不义之地?这军营里的将士们,不想去打仗,说拥立这等玩笑也就算了。你们几个,一大早,来凑什么热闹。”
李玖詹躬身禀道:“上天垂象,不可逆天,王爷乃是真龙天子之身,这不能改。大皇子年幼无知,若是继位,朝政必然被宗亲把持,政治若是不能清明,这天下烽火四起,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啊。不管是为国、为民,为保祖宗万世基业,唯有王爷继承天子之位,才能平息干戈。而且昨夜,军里都传开了,说是如果王爷不称帝,那大家伙便都回家种红薯去了,在,就算为了稳定军心,王爷也断不可推辞。”
周筠生沉吟半响,换了一身戎装,信步走出帐外。
只见众将环立于帐前,一见河阳王出来,只齐声道:“三军无主,一致要求拥立王爷为帝。”
周筠生正要开口,安童与李玖詹将早已备下的黄袍从阿平手中接过,一左一右,替周筠生罩在身上,诸将士见了,乌压压地跪了一地,三呼万岁,这声音贯穿乡野。
周筠生道:“如此大事,你们也是胡来。本王深受先帝恩泽,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便取了这大钺天下,世人又该如何说我?”
“爱民如子,平叛反冤,这便是无愧于天地。”李玖詹颇有气势地说道。
诸人又将周筠生拥上了马,要回京师,让周筠生称帝。
东方鱼肚微色,这京师里大大小小的官吏,仍在皇帝梓宫前守灵。只见他们按官阶大小分班排列,满满跪了一地。
不一时,宫门外一阵大乱,远远望着,只见一个把守午门的侍卫,脚步跄踉,沿着御道直奔梓宫而来,一路高呼:“急报,河阳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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