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玶在园艺局里待过,需要干花的局子,无非就是尚膳局、尚药局,还有尚衣局,尚衣局需要干花,一般都是用来制作香囊的芯子或枕头芯子,且这条路是去尚衣局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些干花很有可能和尚衣局有关系。且凭他这个细作的直觉感到,这也很有可能是个和乔婉儿有关的什么线索。
快速地沿着有干花出现的地方一路找下去,但是在干花中断的地方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对公里地形十分熟悉的季玶,立刻想起这附近有一口废弃的老井,直觉告诉他,赶紧去那里查看一番。
在行至那口井附近时,竟隐约地听到了井里有微弱的呼救声。
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至井沿边,提灯朝井洞里探望,眼见着井水里的人刚刚沉了下去……
原来,乔婉儿去尚衣局的库房取彩线时,看到库房里晾了几篓子干花,那干花是尚衣局里专门制作香囊芯子用的,她便顺手往衣裤口袋里装了一大把,自然是想拿回去做香囊用。
可能真的是这个初一生人的女子命不该绝,在她遇袭后,被人拖拽至井口边,衣裤口袋里的干花竟然撒了一路,最终成为季玶寻到她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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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年关大概是隆昌宫里过得最冷清的一个年——太后禁了烟花爆竹,甚至是整个临安府都禁放禁售。据说是为了防范贼人攻城,因为烟花爆竹可制作炸。药,可做信号弹,且燃放时的声音可以掩护贼人偷袭。
不仅如此,还早早地宣布,上
“所以,我说范明初惩治我,并非是因我唤了他公公的缘故,而是另有原因。陆乙,你可有悟出?”
“什么,主公……你……您的意思莫非是,范明初之所以要惩治于你是因为乔婉儿的缘故?他是因为妒火中烧而要报复主公?”陆乙听季玶那样问,像是忽有所悟,语气中带着些许惊愕。
“以我的判断,应是如此,我称呼他公公那已是多日之前的事儿了,应是早就翻篇了,他忽然又旧事重提,我直觉并非如此简单,思来想去,感到只有这样一个原因才能说得通。打着我叫他公公的幌子来惩治我,只不过是为了用来掩盖他那不可告人的理由。”季玶回道。
“这……这…
庆典结束后,就是朝政议事,继续没完没了地商议如何剿灭和镇压狼烟四起的叛军和反贼。
可见太皇太后和文武大臣们都是没心情过年的。
不管朝廷方面如何杯弓蛇影,如何垂死挣扎地做着各种防范,光复军正月十七的总攻之日没有变,且一天一天地临近。
初八刚过,陆乙便听闻了一则消息:范明初因为一个小太监失口叫了他声“范公公”,“赏”了那小太监一顿荆条抽背,并下驱逐令要把他驱逐出宫。但因那小太监是寻芳殿唯一的侍奉,深得公主“喜爱”,最终,在公主的百般阻挠下,小太监没有被驱逐,继续留在了寻芳殿。
这则消息可把陆乙吓坏了,寻了个机会去见了他的主公。
第48章原因
“主公,你没事吧!荆条打在背上疼不疼啊,快让我看看!”陆乙见到季玶时,哭丧着一张脸,上前就要去帮他查看背上的伤口。
“无妨,就跟在背上挠痒痒一样。”季玶用手挡开了陆乙伸过来欲意帮他宽衣解带的手。
“还好没让主公你脱了裤子打屁股,否则就真的露馅儿了。”
季玶听陆乙这样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来被荆条抽就很失颜面了,这人竟还要提什么脱裤子打屁股的事!
“范明初这小子我不准备留给王之那先生还免费教她读书识字,告诉她女子也要有学识。
所以乔婉儿对有学识、好为人师、侃侃而谈的、像教书先生一样的人,都是十分敬仰的。
且范大人并未有因为她是个女子而轻贱她,甚至有时给她讲授比给小皇上讲授还要认真,这也让他想起了那个他曾经崇拜过的教书先生。
那日乔婉儿从凤仪殿回去,脸都被打肿了,自然是逃不过小皇上季宁的火眼金睛,在季宁的一再询问下,乔婉儿便把在凤仪殿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因为觉得这件事情也不只关乎自己一个人,毕竟还牵涉到了范大人,确有必要跟陛下知会一声。
季宁听后自然是生出了不小的后怕,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于皇祖母的一些所作所为,还是知其意图的,皇祖母不喜跟自己走得太近的宫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后怕之外,他还收获了一丝惊喜,虽然乔婉儿一再飞大人了,我要亲手把他剁成肉泥,挫骨扬灰。”季玶回忆起那日的羞辱,怒不可遏地说道。
“范明初可真是个小鸡肚肠,主公你就失口叫了他声公公,他就要这般惩治与你。”
“我哪里是失口,我就是故意那么叫,想要恶心他的。”
“原来是这样!主公,干得好,干得好,这人可真是自欺欺人,明明就是公公,还怕人叫,不让叫难道他就不是公公了吗?”陆乙满脸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