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国王自然大怒,开始私下里在国内给景朝商人设门槛。
霍瑾瑜知道后,她也以牙还牙,不止景朝,也贴心提醒亚洲出海的外邦商人还有藩属国,小心被葡萄牙商人哄骗了,最后变成卖国的罪人。
现下景朝的出海贸易红红火火,沿海的藩属国也跟着吃了不少红利,一些大贵族也跟着一起出海,他们对景朝自然是马首是瞻,接到霍瑾瑜的“善心提醒”后,当即就将葡萄牙拉入黑名单。
在海外遇到葡萄牙的航海家后,自然是能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反正那些人也打不过他们。
葡萄牙没想到霍瑾瑜居然无耻地实行“团战”,他明明想着一对一比试,可是就算他说的在怎么激昂,英国、西班牙这些人就是不愿意跟着他一起行动。
西班牙表示,他们可不想被东方诸国针对,葡萄牙乃真男人,还请继续战斗!
……
随着霍月浅、霍云深接触到政务后,朝中不少官员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霍瑾瑜已经登基三十年,光是她一手提拔上来官员不知道有多少个,现在朝中有一半官员都出自顾问处,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明面上看着平静,私底下还是有自己的立场。
比如以徐於菟为代表的户部是站在霍月浅这边,廖修远代表的大理寺倾向于霍云深,洛平川代表的工部现在属于中立……
比起这个,许多人更想知道谢少虞他属意谁。
霍瑾瑜与谢少虞之间,一直默契地不谈论这事,对姐弟俩一视同仁。
不过谢少虞背后的谢家则是有了自己的倾向,他们大多是支持霍云深。
对于民间百姓来说,自然也有分歧,不过大部分是站在霍云深这边,毕竟他是男子。
至于兵部那边,对于这种事学精了,一直三令五申表示支持霍瑾瑜的决定,强调军政分离的国策。
霍瑾瑜对此比较满意。
……
霍瑾瑜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是从虢国公的离开。
对于这位追随先帝征战半生的老国公,朝野上下都十分尊重,也是许多人心中的定海神针。
昌宁三十一年的新年过后,一下子来了一波超强倒春寒,刚刚回暖没多久的京畿地区一下子又冷了下来,过往身子一向康健的虢国公也被击倒,染了风寒。
对于已经年愈九旬的老人家,这个年龄出现一丁点波动,对于身体可能就是大冲击。
在短短一月内,虢国公一下子就起不来身了,瘦的皮包骨,病情已经吸干了他全身的精气,岁月也将他的身体打磨的苍老不堪。
虚弱地好似寒风中闪烁的微弱烛火,旁人与他说话时,连声音都不敢提高,担心不小心将丁点的微弱烛火给弄灭了。
霍瑾瑜轻轻包裹住老人的大手,原先结实沉稳的大手变得枯瘦,仿佛将要干裂的老树皮,摸上去硌手,让人心疼。
半迷糊的虢国公察觉手上的触感,吃力撑开眼皮,瞧见霍瑾瑜,下意识慈祥一笑,“陛下……来了!”
都来了,陛下、谢少虞、月月、云云、宣王、长公主、宋致、毅王……都是他惦记的后辈,也是他骄傲的后辈们。
“外公……”霍瑾瑜张嘴欲哄老人家几声,最终只哽咽喊出这一声。
“不哭哦!”虢国公下意识挪动手臂,被霍瑾瑜攥紧了。
感受到她心中的惶恐,他吃力笑了笑,“陛下,老臣都九十多了,再活下去,就变成老不死了……老天爷让我活了这么久,看到陛下过得开心,将这个皇帝当得也很好……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了先帝和瑛娘,老夫也能有交代了!”
听到这话,霍瑾瑜的泪珠刹那间砸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勾起唇角,“外公说什么,您只是生了一场小病,未来要长命百岁的!要做活的最长久的开国功臣!”
霍云深眼眶通红,“曾外公,您要撑下去,否则我与姐姐惹祸了,被娘和爹打了,找谁求救。”
霍月浅哑声道:“曾外公,你还没有看到我和弟弟成亲生子,您就不遗憾吗?”
长公主扭头埋进宋致的肩膀低声抽噎,宋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生老病死,他们没办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