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松开环抱祁染的手,退后一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你刚才说的,真是你理想中的计划吗?”
祁染没有迎向他的目光。“不是。”他承认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要看你。”祁染说。
“什么意思?”
“我把决定权交给你,”祁染深吸一口气,望向他,“你比我了解副联首,你去和她谈谈,看她是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看她有没有独裁的意思。”
“如果有呢?”
祁染的回答干脆利落:“杀了她。”
今天之前,钟长诀或许会为此感到震惊,但经历了上面的对话,这三个字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让那个劳伯·贝肯的复制品杀了她,”祁染说,“这样,夏厅的位置就会空悬。”
钟长诀没想到,在劳伯·贝肯掌权时,都没发生的事,如今居然有了可能性:“然后?你想让我发动军事政变?”
“不,让军队驻守在那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祁染说,“军事政变夺权,有违民主原则,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你也不用这么做。”
钟长诀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感到庆幸。至少,祁染还是了解他的。
“正副联首同时死亡,议院的议长会暂时接任联首,直到特殊选举结束,选出新一任领导人。”
钟长诀意识到了他想做的事:“你……”
“没错,”祁染说,“就现在议会的那帮中庸之才,如果你参加特殊选举,我不相信有谁能竞争过你。”
他仰起头,伸出手,捧着钟长诀的脸,郑重地说:“你当联首,我来做你的幕僚长。”
三年前,他们在客厅里的那场玩笑,可以成为现实。
只要钟长诀想。
“我想让你上位,并不仅仅因为我爱你,”祁染说,“我觉得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你能胜任这个位置。”
钟长诀沉默良久,说:“我可能是个合适的人选,但不是最好的。”
祁染似乎有些不服气:“你有哪里不好?”
钟长诀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不想做钟长诀,”祁染说,“但是,如果事情真走到那一步,你会接下那个位置吗?”
钟长诀的终端亮了,他瞥了一眼,看到文件抬头的“绝密”等级。
是夏厅的消息,或者说,是祁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