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食物而已,都被妖魔化了。”何谦鸢点点头,狡黠地笑了笑:“下次谁再说不吃小龙虾,我就告诉他,一附院的大夫都爱吃。”
“别!”楚琅震惊挑眉,做了个哀求的表情。
何谦鸢有魔力,虽然知t道望尘莫及,但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还是很开心。
连带着她胃口都好了很多。
眼见一扎鲜啤见底,楚琅的脸红都没红一下,剥虾壳的动作依旧娴熟,何谦鸢在心底默默地比了个大拇指——这一大扎要是他,喝完当晚在哪儿睡的都不知道。
小楚同志战斗力满分吶。
吃饱喝足,楚琅心里感叹自己果然是个平民,99的小龙虾心满意足,2888的海鲜自助无福消受。
尹青瑶给她发消息问去哪儿了,她心虚地回了个到家了。她发现自从和何谦鸢“厮混”,善意的谎言越来越多了——
自己果然是个见色忘友的俗人。
“在这附近溜达会儿吧,消消食。”何谦鸢提议。为了保持嗓音纯净,他晚上很少吃东西,冷不丁吃这么多辣的,胃有点吃不消。
最重要的还是难得凑在一块儿,想多跟楚琅待一会儿。
“你应该不知道,在大花和我说起你是医生前,我就在医院看到了你。”何谦鸢和楚琅并肩走在对面废弃公园的木栈道上。
“有吗?”楚琅试图回忆,却发现大脑空空。
“你当时抱了个本子,走得很急。”何谦鸢模仿了下她的动作。
楚琅有点不好意思。确实,她在医院里总是走路头也不抬,就是往前冲。
“那天live我在台上,没看清你的脸。在医院里你又低着头,直到那天在病房里,我才看清你的样子,熟悉感油然而生。不过那时我在忙单曲,再一个多年未见,确实有点唐突。”
“嗯。”楚琅点着头,她有些意外,按照这个话题的进展……她抬头懵懂地看了眼何谦鸢。
“直到那天,紫昶伟给我打电话,说你要相亲。”何谦鸢躲开她的目光,苦笑了一声,“那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多久赶紧就去酒吧接你。”
楚琅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顿住脚步,直直地盯着视野里路边的那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大脑停止了思考。
“我怕被别人,抢占先机。”
楚琅觉得自己酒量真不行了,这么两口就醉了。她恍惚着好似听到了海风,又或是因为紧张得血液上涌,被小风一吹有点微醺,迷蒙间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何谦鸢看她酒精一秒上脸的神奇进化,没忍住笑出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慢慢来啊,何谦鸢。他隔着她一步的距离,看她晃晃悠悠地左一步右一步,像一只笨拙的小企鹅。
他都不敢相信紫昶伟带回来的小道消息——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一直单身呢?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幸运。
“哦?”楚琅艰难前进了十来米,突然仰头,眼神迷离地仰望天空:“月亮好圆啊。”
何谦鸢生怕她仰倒,伸出胳膊虚虚接着,也跟着抬起头来。
一轮圆月高悬。
透过高大梧桐枝叶的间隙,月影清朗,夜色漆黑如墨。楚琅就那样呆呆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谦鸢就这样静静陪在她身边。
第二天一早,楚琅在陌生的大床上醒来。她揉着酸胀的额角翻了个身,感觉自己的喉咙就要干出一道东非大裂谷。
床头有一杯温水,和一个放在纸巾上的药片。楚琅抓住救命稻草般拿起水喝,却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感到脊背发凉——
她家哪有床头柜!
楚琅弹簧一样从床上飞起。这竟然是个酒店!昨晚的一切变得模糊遥远,回忆带来钻脑般撕裂的疼痛,她记得何谦鸢要送她回家,又去吃了宵夜,又……
完了,她不会色|字当头,把何谦鸢忽悠酒店来了吧?她僵硬地用余光瞥着床头那一粒圆形小药丸——
她光着脚从卧房冲了出去。
何谦鸢在沙发上被吵醒,坐起来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嗓子也哑得不行:“醒了?快回去穿鞋,别凉着。”
楚琅没动。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迫切地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你有点醉,又溜达了好久。后半夜气温有点凉,我怕你感冒,就在这附近找了个酒店。”何谦鸢掀开毛毯起身,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快回屋,客厅开了空调。”
“床头上那……?”
“我上网查了下,醉酒后容易口渴。”何谦鸢抓了抓头发,“那个药片是维c片,说能促进酒精代谢?还有个解酒汤,你一直没醒,我就先放冰箱里了。”
“嗯……哦。”楚琅红着脸跑了回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
方才起得猛了,脑供血严重不足,她回到床上躺着缓了缓,放空地看着酒店天花板上的羽毛灯。
竟然和男人开房了。
她刚才是刚醒,脑袋还没开机。现在回过神来一想,明明自己衣服都原封没动,还跑出去质问人家,有够傻的。
喝酒误事!她终于明白尹青瑶为啥生意场上千杯不倒,一跟她喝就酩酊大醉——喝酒不能带感情。
“楚琅?”何谦鸢见她进屋就没了动静,敲了敲门,“还难不难受,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没事!”楚琅半张脸蒙在被里,声音闷闷的,“我一会儿就起来!”
楚琅刚想刷会儿手机镇定一下,才发现自己包不在屋里,想必是在外面。万一再有谁找她……楚琅有手机分离焦虑症,她把头发拢了拢扎上,咬咬牙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