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他用手比划了数字“十”,纷纷惊叹:“老大哥今天收入十万?不愧是【刀疤会】的老大!”
被称为“老大哥”的男人身穿一袭兽皮大衣,算是昂贵的走私货。他手里举着烟,把路过的服务员拥入怀内,没发现对方眼睛内闪过的厌恶,洋洋得意地吐了个烟圈:
“今天黑市来了个傻蛋,钱太好骗了。有件资料盘一直卖不出去,给她忽悠几下就成了,一看就没见过世面。”
“老大哥真厉害!”
人们立刻恭维起来,酒水一杯杯敬到他面前。老大哥故意将烟头丢进某人杯中,那人神色一僵,还是讪笑着喝了一口。
权利会使人低头,在地下世界尤甚。
老大哥喝多了酒,眼睛不禁迷离起来,他甩开服务员,打算站着走两步。
周围人面面相觑,纷纷殷勤地凑上来,希望能多套出一些“商业秘诀”,或者是些八卦也好。话语是最不值钱的药丸,没人会吝惜。
“诶呀,老大哥,您好久没和我吃顿饭啦,您看明天怎么样?”
“老大哥,假货厂商那边的事,您能不能给个消息……”
“老大哥。”“老大哥。”“老大哥!”
社交氛围就这样攀爬至顶峰,笑声、骂声,汇聚成无形的海洋。
调酒师面不改色地取出更多杯子,知道这群人又要开启一场狂欢。
他感慨着工作不易,关上橱柜门,抬头瞧见一位陌生的顾客。
“酒色”还会来生人?
“您好。”出于职业操守,他习惯性地招呼,“来点什么?”
谁知这位客人始终望着【刀疤会】那边,手指尖点着吧台,问他:
“这里是【刀疤会】的地盘吗?”
调酒师不解回话:“也许算吧,客人。”
“什么叫也许算?”
“这间酒吧的顾客基本只有他们,所以在我的老板看来,这里和【刀疤会】算是绑定。”
陌生客人听得讶异:“那你呢?”
“我只是个打工的,客人。”
调酒师回答了她许多问题,露出些疑惑:“您问这些做什么呢?”
“没什么。”
那位客人严肃回答。
“只是为避免误伤。”
调酒师:“?”
顾不上懵圈的调酒师,姚柒柒干脆利落地抄起一只杯子,起身走到人群周围。此时人们还在觥筹交错,粗犷地灌醉彼此,嘴里交谈着卖假货的无数经验。
一个男人忍着呕吐欲退出,察觉到了姚柒柒的到来。他醉眼迷离,定睛勉强瞅了瞅少女,立刻挠头痛骂:“谁家把小孩丢这儿了,也不管管!”
“小孩”微笑地看着他,轻轻推开男人打算把她推出去的手,问:“叔叔,你们的老大是谁啊?”
“老大……老大哥?”男人打了个酒嗝,莫名其妙,“谁派你来问话吗?”
他浆糊似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猜测少女是不是其它势力的传话人。地下黑市多的是小孩哥小孩姐,聪明好用的一大堆,没准这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