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明诏发布,即日起,将太师革职查办,交由刑部、宗人府、吏部三堂过审。抄了太师府,府内一应物件俱充国库。除此以外,礼待太师夫人与家中一干老小等,赐孙巍岱“忠君府”,余的人等,一概迁入府中。”周昶景一口气说道。
叶之章听了心下一惊,他倒不曾想,太师这么快便要被下了狱,可也不敢多言,只得酌字酌句写了,拟交刑部。
“且慢,这太师,朕是废定了,可是容朕再想想……”周昶景一时心下起了别意。
茱萸见状,忙道,“那臣妾不如先退下,皇上可再慢慢想想。若是还有什么要召见的,自可随时召叶大人与李大人进宫便是了。“
说完,贵妃与李玖詹、叶之章退出了殿外,周昶景闭上了眼,心下若有所思。
再说,过了一日,又到了卯时,六部九卿皆已到了朝堂之上,一时纱帽攒攒,满殿的红袍。公孙展领着众人站与一处,赵延则与太师的人,站于另一处。大家今日谁也不看谁,都只顾自个低着脑袋,皇帝还没来,朝堂上一片死寂。
今儿个,第一个说话的乃是李玬,他站在公孙展边上,望着满朝文武道,”诸位大人有些许是知晓了,有些许是还不知。这刑部右侍郎李玖詹,参太师误国误民的本子,皇上已经批了。”
二十余年,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太师一党,如今将是冰山倾倒一时之际。
尽管朝中诸人,对此早已有耳闻,皇帝这些日子以来的倒孙行动,自也是前奏。可是非太师一派的,终究是忌惮太师余威,总是谨慎对之;而太师一派,仍心存着侥幸。听李玬如此说,有如惊天炸雷,在朝中一众大臣间炸了开来。
公孙展等人,立马投来了得意的神情,这一刻,他们这帮被太师压了多年的老臣,也是等了许久了,如此听李玬这样说,可比自家儿女喜事还要高兴。
赵延等官吏皆垂下了头,脸如死灰,都是一脸的惧怕、茫然,此刻前途未卜,一朝从太师一派的红人跌落到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地步,连喘气都带着负重的声响。
此时薛巾来了朝堂,宣布道,“皇上说了,今儿个早朝免了,但是仍要宣读圣旨一封。太师贪婪无度,买卖良家人口,圈地囤地,买官卖官。自前朝起,已是贿赂贪墨成风,如此民怨沸腾,朕何以安天下?百姓何以安生息?当只有斩首,方能安得民心。钦此。”
突然,赵延放声痛哭起来,这一队人,也跟着哭倒在地。太师一派的人,皆是觉着天塌了,莫不是哭的真真切切,十分凄厉。
薛巾同时高呼道,“皇上还有御命,命各御史官员,但凡发现其下有与太师同流合污者,皆可上奏弹劾。至于京师内的官吏,平日便是依附于太师,可是只要能幡然悔悟,检举太师罪行,皇上自会酌情宽恕你等罪行。”
这时突然有人上前发问,“请问薛公公,这皇上继任以来,这京师所任官职,多半出自太师之手,这可算不算得依附太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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