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刻赶紧告诉刘挽道:“桑侍中给陛下送上了一应相关的条文,陛下览后龙颜大悦,让奴赶紧来请长公主回去,一块高兴。”
桑弘羊负责的事都是刘挽和刘彻一道指定的,如今桑弘羊研究许久算是终于要有所成了吗?
刘挽想到民报上吵得越发热闹,各方牛鬼蛇神都出动了,刘挽让人只管写,文笔好的都给登出来,不必管他们骂的是不是刘挽,控诉的是不是刘彻,凡事先抑后扬,不急不急。
“好。”刘挽应下,“你稍等片刻,我把这幅图描出来。”
华刻绝不敢催促,目光落在刘挽面前,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跃然纸上,华刻不禁询问:“长公主这是?”
“备礼。我娘的生辰快到了。”刘挽笔下不停,答之。
第389章没时间
华刻毕竟是追随刘彻多年,也是看着刘挽长大的,此时刘挽描绘的一幅幅画,华刻越看越是觉得眼熟,不都是发生过的场面吗?刘挽竟然将他们都画出来?
惊叹之余,华刻是不敢打扰刘挽的。
好在刘挽手上的画画得差不多了的,只剩一点收尾,不一会儿的功夫既收了笔,让一旁的华柬让人把画放好,她去刘彻处。
见到刘彻时。刘彻的心情非常的好,桑弘羊也在下方等候,见刘挽进来,第一时间向刘挽行礼,刘挽颔首走到刘彻的身边,刘彻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纸张递到刘挽的手里,“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十分信任刘挽。桑弘羊之前是震惊的,毕竟纵然听闻刘彻宠爱刘挽,谁也都想不到刘彻竟然能和刘挽处处论及国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怕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中,都没有一个能如刘挽一般,既能为刘彻分忧,又能为大汉谋划。
刘挽接过仔细查阅,很快看完了。刘挽将纸折好道:“每逢大灾大难,各地皆有商人囤货以高价出售,此举必须要立法严惩,发国难财,吃百姓的血,让这样的人富下去,还大汉之幸也。商人也得有爱国抚民之心,他们管不住自己的贪没有关系,大汉的律法帮他们管。虽然大汉不要商人爱国爱民,可是律法管的既是人的恶,普通人的恶要管,士绅的恶也要管,区区商人,也不能例外。”
刘彻既然都让刘挽悄悄的让人改律法,要是有需要补充的地方,趁此机会定下,往后谁都不敢再提半个不妥。
视线落在桑弘羊的身上,桑弘羊送上来的一应改革政策里,恰恰是少了对商人在国家大难时囤货出高价的作为没有相应的处理政策。
“长公主以为当如何惩处才是?”桑弘羊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如何定罪也不得不考虑啊!
“处罚他们钱好了。他们想挣大钱,该让他们尝尝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下场。以他们获利三倍而罚之,并且公告天下,以令天下知,他们家不是好人。”罚钱远远不够,还得让他们社死,诚然他们犯下的罪行不是都能处以死刑,却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再补上一句,倘若谁敢大发国难才,凡我大汉一朝,永不录用他们家的人为官。”刘挽补上一句,也是最严厉的处罚。“将兴科举,有一条规矩是商者不能参加,也不能入仕。既无家国天下者,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人能有家国天下。商者不能出仕不假,三代之后为农,还是有机会的,然而他们但凡敢发这个国难财,大汉会让他们家永无出头的机会。”
狠啊!桑弘羊心中感慨,但也不得不承认,刘挽的法子相当好,非常的有用,推行下去一定可以震慑天下的商人。
“有罚也得有奖,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律法约束的是人的恶,也该弘扬人的善。于国家危难之时,救民于水火者,大可破例,让他们家的人特批能够参加考试。这一条须得标注清楚,怎么样的功劳可以得到特赦,万万不能给了旁人钻空子的机会。”大方向刘挽觉得把控好既可,细节办事的人安排即可。否则刘挽不得累死?
桑弘羊立刻应下一声是,刘挽继续对他的方案补充上一些,桑弘羊听在耳朵里那叫一个受益匪浅。也让桑弘羊在心中对刘挽生出更多的敬佩,刘挽懂得也太多了,律法和生财之道,感觉刘挽比他还深谙其道!他必须要跟刘挽多学着点,一定要多学着点。
亏得刘挽并不知道桑弘羊想法,否则定要跟桑弘羊好好的说道说道,她一个拼命挣钱多年的人,要是连桑弘羊一个理论家都比不上,她得被人笑死。
刘挽把该补充的补充完后,突然冲桑弘羊问:“民报你都看了吗?”
桑弘羊作为一个刚被刘彻提拔上来的人,怎么可能不关注外头的事,关注的同时,也在想,民报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有人怀疑是刘彻,但桑弘羊思来想去依然觉得只有可能是刘挽,刘彻这位皇帝最多是给刘挽当靠山。没事的刘挽上,有事的时候刘彻出。
被问起民报一事,第一时间桑弘羊既偷瞄了刘彻一眼,刘彻听刘挽补充听得十分的满意,此时半倚在靠枕上养神,察觉桑弘羊目光,眼眸半开,吓得桑弘羊连忙收回视线恭敬答道:“回长公主,都看过。”
“你觉得他们说得如何?想不想把你的想法写下来,公布出去,扬尔之名?”刘挽的声音充满蛊惑,人才嘛,不能是她发现的人才才适合她用,她爹发现的人才,该用得用。
这回桑弘羊傻眼了,想法写下来吗?
“父皇,桑侍中借我一用?不仅是桑侍中,和他一道写出这些政策的人都借我一用。”刘挽干脆的向刘彻借人,刘彻连问都不问刘挽为何借人,即颔首道:“既然合你用,你用既是。你们要听长公主的话。”
刘彻叮嘱的一句话,无非是让桑弘羊把他的命令带到,别一个个在刘挽的手里不听刘挽的话,生气的人会是刘彻。
“诺。”桑弘羊敢不听刘挽的话吗?在他面前的皇帝是威严的,刘挽何尝不是让他不得不服信的存在,谁能想到年轻如刘挽,所涉及的书籍之广,远胜于他呢。
反正桑弘羊在刘挽的跟前是生不出半点和刘挽对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