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炎热,房门未关。
他只跨进一步,抬眼看见屋子里的?人,当即愣在了原地。
亦泠是最后一个察觉不?对劲的?。
她缓缓回头?,看见站在屋前那个身着粗麻衣裳,面容黢黑的?男子,又看了看凝神不?动?的?谢衡之和沈舒方。
亦泠:“这位大哥,您找谁?”
沈舒方:“……”
谢衡之:“……”
没有人回答亦泠的?问题。
谢衡之整顿衣裳站了起来,沈舒方也讪讪起了身,低声道:“这是我夫君。”
亦泠:“……你什么时候改嫁的??”
-
即便太子坐到了亦泠面前,她也不?敢把?这个晒得黢黑的?男子和从前那个面如冠玉的?天潢贵胄联系在一起。
再看看细皮白肉的?沈舒方,她虽然衣着朴素,耳垂上挂着的?珍珠光泽莹润,发间头?饰也并?非粗制滥造的?货色。
为了防止自己落得个奴役夫君的?名声,沈舒方迫不?及待地解释:“他这些年一直靠着给富贵人家的?园林造景来营生,往往光是一方缀景就要在庭院里钻研个半日,长此以往……”
她抬头?看了太子一眼,莫名也觉得有些丢人。
“来了凌港庄后,他又与街坊邻居学起了海钓。我时常让他有空就在家里歇息,那些鱼也卖不?了几?个钱,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他非不?听,成天起早贪黑,往那日头?下一坐就是一整日,说要赚钱给我买书。”
沈舒方说着说着又有些感?动?,亦泠也附和道:“殿……赵公子辛苦了。”
唯有谢衡之轻飘飘看了太子一眼,笑而?不?语。
太子大概是良心受到了谴责,终于开口了说了第一句话。
“你们远道而?来,可吃过饭了?”
谢衡之还没出声,亦泠的?肚子就先作了答。
她今日只早晨喝了几?口海蛎汤,还腥得她一路作呕。
见到沈舒方后说了半天话,没顾上吃东西?,这会儿?肚子早已经空得不?能再空了。
半个时辰后,饥餐渴饮的?亦泠终于等到饭菜上了桌。
“尝尝凌港庄的?吃食吧。”沈舒方得意地说,“我从书上学的?,海蛎肉与浆入水,与酒并?煮,食之甚美,未始有也。”
亦泠:“……”
光是闻着这味儿?,她又俯身干呕了起来。
看谢衡之见怪不?怪地替她拍背,沈舒方明白了什么,惊喜道:“你有了?!”
“我倒是没有,但是再吃这个……”
亦泠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人就没了。”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