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某人醉得不分天地日月,却还嘴硬非说自己很清醒。祝影好声好气劝着喝醉了就要赶紧回家,反而激起小狗的一身反骨,很是不服气地扬起脑袋,说什么也要拉着她在人行道上表演走路缘石。
路缘石,俗称马路牙子,就是寻常人行道靠近绿化带那道凸起的石砖边边。
祝影不和醉鬼计较,就靠着沿街路灯头痛扶额。看那人高马大的傻小子踩着路缘石,四平八稳地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再走回来。
“当当是不是级稳当?我就说我就说,就说说什么来着?”
醉酒笨蛋的头乱乱的,白色的那缕挑染和黑混在了一起;脸蛋红红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傻兮兮的大白牙。
他冷不丁蹦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又稳稳当当地落在原地,很是骄傲地扬起下巴:
“姐姐!看我,呃我、没醉!”
祝影很给面子地拍拍掌心呱唧呱唧,心里已经在打算拨打报警电话了。
虽然说确实是走的四平八稳没错但神志清醒的正常人谁会在路缘石上来回走还蹦蹦跳跳啊。
这家伙绝对是失了智,还是哄着点好了。
“姐姐,姐姐?”少年双手背在身后蹦下来,脚步轻快地绕着她转了几圈,然后冷不丁地踮起脚,吧唧一口嘬在她的脸颊上。
大力的一口,吸盘似的嘬在侧颊上,分离时出“啵”的一声,几乎要将脸上的肉扯好长好长。
祝影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来两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餐厅顺来的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
“欸嘿。”酒气昏头的家伙连带着脸皮也厚了起来,只笑弯了眼睛一个劲傻乐,还要攀着她的肩头,将面颊凑近了些。
“要干嘛?”她微微向后仰头,食指抵住少年红润润的嘴巴,坏心眼地一捏,挤成扁扁的小鸭子嘴。
“呜还回来。”嘴巴扁扁的小鸭子费力地一开一合,湿漉漉的狗狗眼抬眸怯生生地看,分外可怜又可爱:
“刚刚是我亲的,现在该你亲了。”
于是捏着他嘴巴的指尖骤然松开,伴随了那人的轻笑,很是玩味地游离到眼尾,鼻尖最后在面颊停下,捏着肉肉的腮帮挤了挤。
“亲?亲哪里?”
于是湿漉漉的小狗眼睛里就揉了把碎星星进去,满心欢喜地抬手点点自己的脸蛋。却又心思一转,心虚又窃喜地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一点点挪到唇角上,掩饰心虚地眨巴眨巴眼。
“这里哦。”
又怂又没出息的家伙,哪怕喝醉癫也止步于亲亲嘴角就满足了。
“不可以亲亲哦。”祝影指尖捏着少年酡红的脸颊揉了揉,开始顺着少年的思路开始胡说八道。
“亲亲会怀孕的,只有结婚的人才能亲亲。不然你被我亲怀孕了,我翻脸不认人,你和孩子怎么办?”
这番话对少年迟钝运转的大脑来说有些负荷,他保持着这个被捏着腮帮嘴巴嘟起的奇怪表情,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然后灵光一闪。
“那我!那我我嫁给姐姐,就可以亲亲了怀孕了,我就生下来。”
这醉鬼真的有在顺着她的疯话往下顺,但酒精麻醉的小脑仁不是很灵光,没想多久就忘记了这个话题放弃思考,又撅着嘴要亲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