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羡慕!”曹清清在一旁附和道。
“其实我们快要领证了。”刘伊敏又调皮地补了一句。
“哇!你这是要杀死单身狗呀!”
“这么快,恭喜啊!”
“也不快了,有五六年啦!”
几人又闹在了一起,聊起了八卦。
也不知扯了多久,蓝茵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后,她追问了一句:“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一会儿就要去语言学校了。”
“明天。”
就这两天了。
蓝茵猛然想起三月份的时候,三人刚刚返校吃的那一顿烧烤,原来那是她们宿舍大学期间的最后一次聚餐了。
而那时候的她们无一人注意到。
最后,三人还在一堆横七竖八的行李旁花式拍了留念的照片。
有时候,道别就是来得这样突然,蓝茵没想到与自己相处了五年、舍友兼朋友的三人,最后甚至没能一起参加六月份的毕业典礼。
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个叽叽喳喳的宿舍最后一个留守的人。
学校让最青春的人相遇,但学校始终不是一个能久久呆着不走的地方。
两天后。
曹清清和刘伊敏相继出发,蓝茵很快就在朋友圈里刷到了两人最新的动态。
曹清清发了语言学校的宿舍,更宽敞、更明亮,看着就很豪华,配文是“去西班牙之前再多学一点”。
而刘伊敏的朋友圈,就是一对结婚证,配文是“长跑六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家”。
往上一划,她还翻到了宇希的朋友圈。
是一堆实验器材的照片,配文是“今天又是没做出阳性结果的一天”。
蓝茵勾了勾唇角,给他们一一点赞,心中却有着无尽的感慨。
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有人读书、有人出国、也有人组建了家庭,或许每一次选择都是一个路口,人们就是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路口走下去。
蓝茵的朋友们都离开了本科的生活,拥抱了下一个路口,这让蓝茵也不由思考,到底谁会在下一个路口,等着自己。
就在这时,手机没来由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眼里的笑意更浓——
哦,原来是苏寻安呀。
热恋
六月还是来了,带着不舍和新的期盼。
这些天,离校的人越来越多,蓝茵每天都能听到宿舍楼道有行李箱滚轮擦过地面的声音,就像她大一时候来学校报道的那段时间一样。
只不过,上一次是初见,这次是道别。
学士服发下来了,可班上能聚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少,班长在群里发起了几次毕业集体照的投票,都是只有留校的那些人参与了,而且,最后真正来拍照的人,又比群里投票的人少了一半。
就这样,临床医学原本两三百人的年级,最后集体毕业照定格的瞬间,只有五十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