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她的手磕到了地窖的门栓,这才有了主意。她连忙将地窖门打开,推贺青山进去,“先到里面躲躲。”
贺青山也知道女子的清白与名声不是开玩笑的,毫不迟疑地跳了进去。
巧云刚栓好栓子,那人就来了,她探出头去一看,是她堂伯江昌。
“大伯,你咋来这儿了?”
江昌打了个酒嗝,显然是酒意有些上头,“是……是巧云吶。我刚跟你爹喝完酒,这不寻思着来瞧瞧地窖瞧瞧么,可别被黄鼠狼给扒了。”
挖地窖不易,这地窖是他们两家挖出来合用的,所以江昌会顺路来看也在理。
巧云装作无事的样子,“我方才已经看了,栓得好好的呢。”
江昌迷迷糊糊点头,大着舌头道:“那……那就好,你赶紧……回去吧,你爹等着呢。”
“欸,我把棚顶盖点草就走。”她随手拿了垛草往棚顶上堆。
江昌不疑有他,没说几句走远了。
巧云急忙进棚屋去开地窖门。地窖里没有空气,久了会把人憋坏的。
贺青山从地窖爬上来,看着像是没有大碍,只是呼吸声有点重,应该是在里面被憋的。
被江昌这一打岔,巧云忘了先前的话头,对贺青山道:“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那簪子我改天拿给你。”
不会马上她又改了主意,“我还是现在回去拿来给你吧。”那样贵重的东西,她拿着觉得烧得慌。
贺青山拦道:“改天吧,我今天累了,这就要动身回山上去。”
“也好。那什么时候,你说个时间吧。”
贺青山想了想:“七日之后,老地方。”
他这几天得去把那血龙木料理了。
走之前,贺青山毫无征兆地把她揽进怀里,不过两息就放开来,然后大步走出棚屋,顺着小路往山上去了。
巧云开始有点懵,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远。她感觉脸上一阵烫,她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冻了冻,然后捂在滚烫的脸上。
巧云回想起他走时的模样,怎么有点像落荒而逃的样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会吃人呢。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七日后,午后。
巧云到大石坪时贺青山早已等在了那里。
“你这么早就来了?”巧云打招呼。
“呀!还生了火堆!”
贺青山指了指身旁的干草垛,示意她坐,“火堆里埋了栗子和山芋,一会儿熟了就可以吃了,而且也不担心会冷。”他坐在她的外侧不远处,正好可以给她挡风。
巧云坐下往远处眺望,不无担心道:“可这里生火不会被外面瞧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