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之外,她还看到了那个遗失已久的铁盒子。
她用来集画片的盒子。
打开后,那一张张褪色的画片依旧整齐地躺在那里,好像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一样。
保险箱很大,里面却没有任何值钱的玩意儿。
黄色的信封里是念念的亲子鉴定报告,订好的文件是他们签过字的协议。
其中最贵的应该就是佛珠手串了。
那个周慎辞在车上塞进她掌心里的手串。
在分手的那个夜晚,楚言将手串退下,留在了床头。
走之前,她诚心地念着,不论是哪个神明,希望保佑他岁岁年年。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失去的回来了,错过的又遇见了。
回首望去,那铭刻于岁月长河之中,任风水雨打、山崩地裂,也不曾改变的是我爱你三个字。
此刻,楚言忽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不言而喻。
“妈咪,妈咪。”
念念轻轻地喊她。
楚言回神,扯出笑容:“怎么啦?”
念念神情有些担心:“妈咪,你为什么哭了呀?”
“我没有呀……”
楚言还在笑着,可话音未落,一滴泪水就砸在了地上。
就如同未曾意识到周慎辞的爱一样,神返之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楚言抬手,抹了抹泪珠,然后对念念说:“念念,妈妈出去一下,你乖乖地待在家里哦。”
念念茫然地点了点头。
楚言顾不及解释,起身对杨妈说:“杨妈,念念就拜托你照顾了。”
杨妈没反应过来:“夫人,您要去哪?”
楚言头也不回:“去找他!”
杨妈急了:“哎,夫人!婚纱还没换呢!”
可楚言好似一阵风,已消失在房门口。
她给韩秘书发去了信息:【韩秘书,请问周总在哪?】
韩秘书秒回:【和平酒店。】
【不过……他似乎有些喝多了。】
楚言连外套也来不及穿,拿起车钥匙就跑出了家。
晚上只有几度,但楚言却感觉不到冷。
她设置好导航,一脚油门就冲进了沉沉的夜色。
也许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但人生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刻,就算是一秒也不愿意等,只想向那个人传达从未吐露的心意。
与此同时,和平酒店的大堂里,周慎辞靠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地捏着鼻梁。
情绪太过繁重,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时,韩秘书走过来和他说:“周总,车到了,要去车上吗?”
周慎辞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韩秘书见状要去扶他,可是周慎辞却摆了摆手。
走到室外,新鲜的冷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
奥迪就在台阶下等着,周慎辞深呼吸一下,便准备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