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第离巷到了。
长胜看见站在街边的两个人就说道:少爷,衙门的陈师爷已经到了。
百年不知道情况就问道:师爷来干什么?打官司吗?
长胜:哪有什么官司,陈师爷是昨天我去请的,少爷要买老丈人家隔壁的土地和房子,请师爷来见证。
百年:原来是这样。但是买卖房子可以请佳叔来处理,少爷为何要亲自出马呢?
长胜:你真是的,老丈人的房子怎能交给外人去处理呢。
谢径解释道:佳叔打理的田契房产税收是府里的固定资产,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外家的房子买卖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毕竟房子的大小,日后的邻里纠纷都要考虑得当,以求百年。
长胜:少爷眼光长远,顾虑周全。
就这样谢径将关家附近的房子都买了下来,房契和地契都给了关曲,然后又出资扩建了关宅,为了让关家日后生活有所改善,另外又置了几亩田给他们。从此关家的生活日渐富裕起来,这都是后话了。
丫鬟们将礼服送到房里,伺候关杳和谢径穿戴整齐。细腻的丝绸在灯光下映出柔和的光泽,繁复的款式设计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曳地的长裙更是给人一种庄重典雅的感觉。
关杳精心装扮后蛾眉连娟,皓齿朱唇,面若桃花美艳动人。她从妆奁里取来那对玛瑙耳环,佩戴上去后精致又华丽。看着镜中的自己光彩照人,不由得心情大好。
谢径也被她的容貌给震撼了。他取来金钗步摇给她插在发际上,望着镜中金光灿烂,璀璨夺目的步摇,关杳说:“是金凤步摇,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谢径说:“你喜不喜欢?”
关杳:喜欢,太喜欢了!
谢径赞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杳杳,你真美。”
关杳:“是步摇美。”
步摇工艺精湛,造型优美,钗首为凤凰,下缀珠玉,晶莹辉耀。行动时下垂的珠玉流苏便不停地摇曳,有着金光闪烁,步步摇颤的迷离效果,极富动感,自是别样动人。
谢府的寿辰宴金碧辉煌,鲜花绿植,美酒佳肴,喜庆无比,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热闹非凡。
饮宴结束后,众人移步至后花园,府里临水搭台,请来城里的着名的戏班子在台上唱戏,锣鼓喧天,热闹欢腾。
也在这次的宴会上,关杳终于见到了曹太傅一家,尤其是那位曹小姐。曹比贞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浑身上下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这种自信而独立的气质乍看之下有点像姜宁。
记得她和谢径是青梅竹马,论家世和身份,这样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为什么没有成为谢径的妻子呢?而谢径文韬武略,外晓军事,内通政理,没理由不入她的眼目。难道她野心勃勃想入宫当皇妃,如果是,那早该进宫去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而曹比贞看见关杳端庄贤淑,气质沉稳,给人一种落落大方之感。她一直偎依在谢径身旁,两人耳鬓厮磨,亲同形影,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原以为她和谢径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幼年时两小无猜,但为何到头来没能走到一起,是她貌丑吗?绝对不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到今天,她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小春在边上斟茶倒水:小心烫。
关杳睡眠不好,谢径提醒道:太晚了,给夫人换菊花茶。
小春:是。
关杳起身更衣,谢径欲陪同,腼腆的关杳没让他来。
更衣就是如厕。关杳小解出来,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哭,顺着声音寻去,看见一个丫鬟在水边伤心恸哭。她走过去问道:你是哪里的丫鬟?为什么在这里哭?
“夫人…”丫鬟眼睛红肿,神色哀伤。
关杳提醒道:“今天是老爷的寿辰,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在这里哭,若是让人听见了,会责罚你的,快回房去吧。”
丫鬟抽抽噎噎的道:“悲痛哭泣乃人之常情,请夫人不要责怪。”
关杳问:“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说:“我在哭我的父母和妹妹,他们死了。”
关杳:“死了?是不是意外?”
丫鬟说:“是武阳县闹瘟疫,他们发瘟而死。”
关杳:“武阳县闹瘟疫的事我知道,但不是小事吗?怎么会死人呢?”
丫鬟:不是小事,瘟疫一来死了好多人。
关杳:“武阳县距离京城甚远,往来信息难免有误,你是怎么知道家人去世的消息呢?”
丫鬟:“我本不知,但昨晚梦到父母和妹妹来和我道别,今早又听看门的刘大叔说,在瘟疫中去世的人已十之八九了。”
“人皆妄传,且言过其实,说不定你的父母大步槛过避过了天灾也不一定。”其实这些话都是关杳讲给自己听的,她也担心姜宁的安危。
“不会的,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百姓,没有天护神佑的运气,这场瘟疫连县令都死了,难道还有假吗?”
“什么?”关杳一听,差点昏厥,那丫鬟赶紧扶她“夫人你没事吧?”
关杳:你刚才说武阳县县令去世的消息是真的吗?
丫鬟:“是真的,正因为县令死了,我才知道我的父母肯定也罹难了。”
听罢,关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丫鬟被她吓到了“夫人,你为什么哭啊?发生什么事了?”
关杳悲痛欲绝。
谢径看见关杳许久不回,就起身找她,看见她在亭子里哭。
明月高悬,清风吹拂。荷花池里的鱼儿在月光的映照下跃出水面,掷浪有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