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来??”
“不是不是。”孟景宸陪笑,“母亲来看我,我高兴得很。”
“你要去法国?”老太太眉头一紧,“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有有这个打算,唐小姐她,她的腿”
“行了。”孟老太太极不耐烦的挥挥手,“别拿唐嫚当幌子,我已经见过她了。”
“她根本就不愿意跟你一起回法国,我猜你去法国,大概率也不会真正跟唐嫚生活在一起。”
知子莫若母。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斋啊。
这种话,也就骗骗瑜儿那个小丫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组织语言。”
孟景宸面露难色,低声抗议,“母亲,您不能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9。”
“8。”
“7。”
“母亲,我有我的难处。”
“6。”
“4。”
“2。”
“我说。”
孟景宸仰头,喉结微动。
连病数日,他消瘦了许多,脸部线条因生病多日而变得柔和,透露出一种病态的憔悴。
“我不想耽误她。”
干燥开裂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不想她再经历一次爱人离世的悲伤。”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跟孟世平订婚那天,她被孟世平下了药,又割伤手臂,失血过多导致神志不清。”
“我怕她昏睡过去,路上便一直与她讲话,或许她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我却记得。”
楚瑜和嫣儿站在病房外,是孟老太太让她们不要进去的。
她确实不记得了。
那天,她被下了药,迷药和催情药混合在一起,头脑晕晕的。
只记得孟景宸衣领上的铁线莲花图案,和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孟景宸闭上了眼睛,声音哽咽,“她说,她的爱人死了,在法国蒙顿小镇。”
“十几年她都不能从这件事里走出去,人生中的每一天,她都觉得毫无意义,充满遗憾。”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如果相爱的人在下辈子会重逢,她一定会去找他。”
孟老太太潸然泪下,距离丈夫孟怀安去世已经三十多年了。
这三十多年里,支撑她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生活的,并不是爱,而是责任。
对孟家的责任,对丈夫的承诺。
“所以,你先用陪唐嫚回法国当借口,谁知道瑜儿根本就不信。”
“你见骗不过她,故意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她伤透了心,当天就从别墅里搬走。”
孟景宸从贴身口袋里拿出戒指盒,里面是一枚粉色钻戒,钻戒在他手心散发着令人陶醉的光芒。
色泽温润柔和,宛如天边的晚霞。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这枚戒指我原本是打算向她求婚的。”
略带沙哑的声音更加压抑沉重,“她在杂志上看到过,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