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刚买了房子,又遇疫情,宋千凝的小金库耗的差不多了,好在薪资稳定,能覆盖每月的支出,只是尚无结余。便同林嫂一起,削减了好些可省下的开支。农历新年眼看就要到了,宋汇、慕容均在各自位置上奋战未能着家,倒是林嫂因老家有疫情封城了便决定不回家,和宋千凝优优相偎着贴春联,吃汤圆,准备年夜饭,好不热闹。
这晚,农历除夕夜,一队伏兵窜入清风小区,直上7栋1901宋千凝的住处。
咚咚——敲门声响起,不待林嫂走到门厅,就听砰的一声,门框炸开,原本门锁的位置豁出个大洞,真破防了。十来个穿着外籍军装拿着长枪的士兵鱼贯而入,在门厅处洒下汽油点燃火就撤。
大火猛然而起,宋千凝找到家用的灭火器喷洒却无济于事,眼瞅着就要烧到客厅里来了,千钧一发之际,阳台处走进一个人——便是那日在星澜集团楼下遇见的叶啄尘。
只见他右手一挥,无数冰杖向火里射去,烈焰骤然成冰,冻得屋内全是冰雾,迷蒙看不见人。林嫂抱着优优尚在卧室里躲着没敢出来,门厅处这奇异景象只落进了宋千凝的眼帘。
得救了!宋千凝在心里惊呼出声,双眼瞪得老大,直盯着视线里来人模糊的虚影,尽管不知道他使得这是什么手段,嘴里仍不忘感谢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叶啄尘轻轻颔首,趁着眼前雾气迷蒙一片,又掐诀使了几个术法将毁坏的装修复原,待水雾散尽后,屋内早已清明如初。望着大敞的门,他上前把门关好,这才对着宋千凝轻声道:“吓着了吧?”
随着疫情日益严重,宋千凝便知台下的斗争已浮出水面,形势更胶着了起来,对今日这事虽有些意外,但亦可接受,故只摇摇头:“还好,如今被找上门来倒安心了许多。”
是了,顺利与刘陌章离婚,如今父母都不着家,且久居国外的初恋也突然回国了,还一副陌陌深情只待采撷的样子,宋千凝总觉得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之间有些微关联。
只是她不敢对人言,怕说出来让人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但此刻对着叶啄尘,她却觉得如释重负可袒露一二了,是以才露了个话头等着这人关切。
可叶啄尘不善言辞,亦不懂人心,并不明白这话里的弯弯绕绕,此时见宋千凝无碍便准备离开,只不过这回欲掩人耳目走门不走窗户罢了。
见人抬脚就要走,宋千凝耐不住了,便寻了个借口:“欸——我虽没事,但我家保姆定然吓坏了,你可有什么办法。”
叶啄尘望着卧室虚掩的门,心知两人的对话定被听了去,压手虚空画了个符,便见一串金色微光流向了卧室,原神色清明正在偷听的林嫂优优两人即刻便沉沉睡了过去。
“他们睡着了,刚刚这段记忆也会忘却。”叶啄尘耐心解释道。
面前这人直接大变戏法,换了旁人多半惊异又好奇,宋千凝却不然。这些日子大开眼界的戏法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遭,她拉着叶啄尘的手,尽露小女儿情态,问道:“你怎会突然来的?”没办法,她看见这人心里就觉得亲切,似认识了多年一般。
冷不丁的有了身体接触,叶啄尘起先身子略微僵硬,但身随心动片刻便柔软下来,回道:“费力古在监——保护你,得了异常情况,我便紧急赶了过来。”话语间差点就说出来监控的事了。
“还有人保护我?”宋千凝抓住这个重点,心安了不少。
叶啄尘眼里尽是柔情,语气更是温暖,“当然了,还不少呢。”当初地月大战开启前,上神大人便点了精兵强将百余人下界,只为保宋千凝一世平安。平时看这人界里斗来斗去不出手是卖大家个面子,如今胆敢来犯的必打杀惩戒一番才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想着这后面须上的雷霆手段,叶啄尘惜别去了,错身追出去了十余里,方寻到了刚刚那队移月国派出的士兵,一剑挥过去,死伤大半。
“回去告诉你们主事的,再敢来叨扰宋千凝,基地就全炸了别要了。”历经千余年修炼,叶啄尘说话还带点文绉绉的遣词造句,但言语间却狠厉得不容商量。
为首的军官见了,已是被这道剑意凛得直打哆嗦,面上却强装镇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叶啄尘怒意更甚。
又是一道剑意挥下来,那军官硬生生被逼退几步,再不敢言。就地掩埋了死去的兄弟,便扶起伤员,和同伴往回程须走的基地去了。
这厢,宋千凝怕直接叫起林嫂和优优失了失忆的效用,便独自打开电视看春晚。电视里是歌舞升平,全民抗疫风生水起,小区内亦众人齐歌,唱着我和我的祖国。热闹的氛围中独坐,唤起了宋千凝儿时的记忆。此刻,她很想爸妈,电话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随着冰冷的女声响起,宋千凝不禁潸然泪下。
她垂泪,泪却滴上了他的心间。又是那道熟悉的战栗感袭上了她的脸颊,将泪痕抹去。
“你来了?”宋千凝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来的信号,对着空气问出声。
过了一会,一个虚灵般的身体露出了样子,渐渐化为现实。一双桃花眼噙了过来,将人看了个满眼,眉间尽是不可思议,只听他道:“你竟知道我来了。”
“上次我苦等你一夜,都没见你来,今日怎么舍得来了?”宋千凝嘁了这人一眼,心里有些不得劲。
如寅自是不愿说上次看她那架势没敢来的话,兀自转移起话题:“你怎么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