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顺势下压,趴在徐巍结实宽阔的胸膛,往事暗沉不可追,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往的伤痛早已被抚平。
窗外吹起小风,月光下,树影斑驳,风移影动。
楚飞营往家的方向走去,缓慢而磨蹭,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母亲。
自从他们被贬出京城,来到阳节城,家里不仅仅是生活条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能感觉到,从前以父亲为主轴的家庭结构,开始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变成以母亲为主轴。
因为母亲挣得比父亲多,父亲还没有适应身份的变化,在街边摆摊的时候,常与客人发生口角,这地方就这么大,发生了什么事,几天就能传遍。
一来二去的,父亲的生意也收到了不小的影响。
家中主要靠母亲支撑,楚飞营能感觉到,父亲内心的痛苦,街坊邻居间不停地流传着一些闲言碎语,家中也争吵不断。
直到昨天,父亲把他叫到跟前,吩咐他拿着这些旧物去找楚音。
夜里的风越发地凉了,楚飞营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裳,拢起双手放到嘴边哈出一口气,终于到了家门口。
一进门,楚立和赵伊柳同时转过头,连几步的时间都等不了了,匆匆走到他面前,急迫地问:“怎么样,拿到了吗?”
“……没有,我连门都没能进去。”
“她就一点都不在意吗?”楚立喃喃道。
那日,他在街上看见楚音本以为是眼花,后来藏匿在人群中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真的是楚音,她和骠骑大将军徐巍之间举止亲昵,自此,他想到了楚立生母留下来的东西。
怀着期待,他让楚飞营去找楚音,让她用钱财来交换生母的遗物,如果要到了,那这件事便有他很大一份功劳,自己在家里也可以稍微抬起头做人了。
比起前者,后者才是更让楚立感到难以忍受的东西。
很快,家中又响起了抱怨声,不久后发展成争吵,看着这种局面,楚飞营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下一次科考的成绩了,绝望排山倒海地席卷过来,淹没了他。
他真是受够了这种生活,为了一些小事斤斤计较,大声谩骂,楚飞营的神色从疲惫化为厌恶,他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门窗。
不久后,他听见了妹妹的声音,争吵越发激烈。
他猛地用被子盖住脑袋,妄图隔绝这些声音。
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他!
“为什么他会来找我?”
楚音对楚飞营没什么印象,他们两个的地位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府里万千宠爱的大公子,一个是早早被赶出府的透明人庶女。
可以说,哪怕楚飞营站在楚音面前,她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看你是富婆,想找你接济接济。”徐巍语调含笑,“富婆养我啊。”
楚音也笑着和他闹做一团,掐着嗓子,拿腔拿调地说:“那要看你表现了。”
徐巍叼住她的耳垂,楚音瞬间绷不住了,濡湿的感觉过电般瞬间划过全身,身上泛起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