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说这个话的时候十分自豪,他可是个十分有定力的人,等着楚音夸奖他。
“那怎么行,得好好安置下来。”楚音手帕都不锈了,放下手中的活,盯着徐巍的眼睛认真说道。
什么!好好安置!
徐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要好好安置?”徐巍难以置信地问,她不夸自己就算了,现在说的这样,他似乎还做错了。
楚音看他的表情,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们不是死去将士的家属吗?”
徐巍听到这里,忍俊不禁地说:“她们是张大人送来伺候人的。”
楚音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地说:“我看见她们跪在徐府门口哭,就以为……”
居然是这样,楚音的可怜心态立马就转变了,她的心一下子从软软的棉花变成坚硬的石头,皱着鼻子嫌弃,一副翻脸无情的样子:“赶得好。”
徐巍勾唇,眉眼间都溢满了笑意。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李管家派人过来传话:张大人又送人过来了,不过这次有点不太一样。
二人皱起眉头,不是才打发走吗,怎么又送了。
徐巍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结果一出门看见还是之前的那名男子,这次他带身后跟了足足五个人,五个人之间风格迥异。
张大人把不准徐巍喜欢什么样的,干脆让人多找几个。
只是这种事也不能想送女子那样光明正大,他神情谄媚,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徐巍,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就把人留下,自己就赶紧拔腿开溜了。
徐巍御下极严,军中即便是有这种事也是万万不敢舞到他面前的,上一次处理这类事物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他一时也没想起来。
楚音从没见过这些,更是不了解,跟在后面,打量这几个人,除了能看出这几个人长得好看,容貌气质迥异就再也看不出其他东西了。
她猜测:或许是张大人送来的眼线。
徐巍看他们一排站在门口,只好让他们先进府里。
躲在远处观望的男子心下一喜,一拍大腿感叹:“果然如此!”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五个人进去之后,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回想着自己学到的东西,准备挑一个最好的,待时机成熟一把拿下徐巍。
至于旁边的楚音,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张大人说了,骠骑大将军喜欢男子,那女子估计是因为住在徐府旁边,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才有几分交情。
徐巍完全是一副甩手装柜的模样,把五个人直接丢给李管家:“李管家,你来安排。”
“是。”李管家应了一声就带着五个人离开了。
这些人是张大人送过来的,不能过于苛待,但李管家也不准备让他们待在这里享福,给他们安排了洒扫的工作。
那五个人似乎也是有了心理准备,没想一过来就成功,老老实实地住下了。
徐巍和楚音并肩走在石头小路上,两个月没过来了,楚音心中生出一些陌生来。
这个时间阳光正好,两个月过去,周围的花草都茂密了不少,微风拂过,在空中摇摇摆摆,煞是可爱。
徐巍低头看她,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撒下一片阴影,眉毛细细长长,不知道是用什么眉笔画的,浓淡适宜,恰到好处,嘴唇红红的,水润饱满。
他一时间看痴了,思维胡乱发散开:她涂的是什么口脂,是新的吗,看起来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她说话了,嘴巴一张一合的,真好看。
他愣愣地盯着楚音,只知道她在说话,却全然听不进去内容。
想亲。
在徐巍的视野中,楚音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些许羞恼,脸颊浮起红晕,对他说了几句话,气冲冲地离开了。
看着楚音的背影逐渐远去,徐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他连忙快步往前走,追上楚音,好声好气地和她道歉。
徐巍跟在楚音身后,看似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但不改,下次还敢。
楚音没有理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脑子里居然想那等龌龊的事,还宣之于口!
晚上,徐巍像狗一样趴在楚音身上乱啃,楚音被闹了半宿,手上没力,推也推不开,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不准,不准……下去……呼……”
徐巍一边抚摸她的背安抚,另一边却动作丝毫不停,折腾得楚音一直抓他的背。
“呵,力气真小。”
在巫山云雨之间,徐巍近乎宠溺地笑了一声,这一声中混杂潮湿的情热,又蕴含久别重逢的欢喜与满足。
爱与欲不分离,千丝万缕地缠绕在一起,皮肉相接,呼吸吹拂在彼此汗津津的身上,楚音眼前的帐篷摇摇晃晃,她的眼中含着泪,在烛火的映照下化作一片海浪。
潮起潮落,直至蜡烛燃尽,视野被黑暗笼罩。
楚音疲惫地阖眼,直到许久之后,耳畔响起徐巍的声音,他说:“楚音,和我成亲吧。”
缓慢而郑重,像是考虑了很久。
“我经常出去带病打仗。”
其实,他已经向赵景谈过了,日后,除非重大的战争,一般不会要他出征了。
从前没有爱人的时候,他无法切身地体会这种感觉。
这一次出征,还没有到南方的时候,在路上他就开始思念,但徐巍看不见楚音,他只能徒劳地抚摸那块手帕,假装楚音还在身边。
不小心把手帕洗破的时候,他其实愣了好一会儿,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后悔,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