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我真的控制不住你也知道的,笙笙,原谅我,可以吗?
我只感觉,想哭,又害怕。
疯子
我哥说,他对不起我。
他说,抱歉笙笙,我有时候抑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我真是昏了头了。
最让我恐惧的却是那句,他说,我在看着你。
从巨大的惊惶里恍然抽身,我的手已经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指间覆上电脑中间的圆孔摄像头,颤声问道:“哥你在看吗?”
没有人回答我,不会有人回答我。
我哥可能在我不知道、看不见的什么地方装上了摄像头,悄然无息地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已经有多久。
而这一切我无知无觉。
我想起多年前陈栖哥开的玩笑:“你哥反侦察能力超强,幸好他不杀人放火,不然可没人抓得住他。”
那是句无足轻重的调侃,我却突然想起,无力地瘫软到电脑椅上。
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从未怨过你。以前我老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跟我道歉,你总是道歉,明明做的很好你却还要说抱歉。
今天你亲口承认你的罪恶,我也开始史无前例的对你生出一丝恐惧。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精神绝对是有问题,但那时我心想那又怎么样,我也是疯子啊。
但他比我想象中疯太多了。
我喃喃自语,不,准确来说,这些呢喃说给另一个人听。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都要逼着我”
手机短信适时弹出来,他已经放弃伪装,在聊天框里说:我没有逼你,笙笙,我知道你还喜欢哥哥对不对?回来好吗?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以后你的人生只会剩下我了。
秦祺雅不在家,我忍无可忍爆发:“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秦明月绑架我时你不来,卜延荣找我时候你在订婚!现在我过得很好,特别好!哥,我不是没想过和你重新在一起,但你这样让我觉得陌生!”一口气说完,我大喘一口气,有些哽咽地说:“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
短信一条接一条蹦出来,我没有去看,任凭手机不停地响。
我说:“哥,我知道了,我死心了,我不可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你不要再说这种不能绝对实现的承诺。”
十六岁他说他永远保护我,十八岁他说他常来看我,十九岁他说还有哥哥,二十岁他说虽然订婚了但只爱我。
电脑屏幕倏然亮起,黑色的屏幕上,两个惨白的大字。
我看过去,那赫然是。
开门。
几乎是同时,房门被敲响,两短两长。
这是我和他的暗号。
我直起身,面色苍白,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只有这里格外安全。
电脑屏幕上字符闪烁、跳跃,片刻后突然变红,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开门,笙笙,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