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月上在去见丁尧之前,唤来了在自己府中屈居多时的启瑶神君。
启瑶神君闻言,容城月上欲往见丁尧,其眉宇间掠过一丝沉思。
他凝视着容城月上,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缓缓颔首,轻声道:“那骨肉离他已久,哪怕你如今剃下,也无半分作用。”
容城月上却不以为意:“不管有用无用,终归只能是他的,就算不用,也轮不上旁人作践。”
铜柱如火龙般炙热,丁尧被缚其上,肌肤受尽烈焰灼烧之苦。
每一刻,每一瞬,对他而言,皆是煎熬至极。
他的身躯已达极限,意识亦渐模糊。
在这片朦胧之中,他隐约捕捉到了脚步声靠近。
丁尧勉强睁开被汗水与血水交织模糊的双眼,视线透过朦胧,望向那声音传来处。
地府无日月,不知光阴流转,丁尧亦不晓自己被缚于铜柱已过几许时辰。
他只知晓,每当自己濒临死亡之际,总会被一股神力拉回,再次承受那无尽的灼烧之痛。
如此往复,仿佛永无止境。
阎王此行,未携随从,只身与容城月上等人同行。
他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量着启瑶神君之事。
阎王本以为启瑶神君在将丁尧送至地界之后,便会即刻返回天庭,毕竟仙界与地府,向来是两不相涉。
不曾想,他却至今尚留地界。
启瑶神君除九霄云阙那位命令外,平日里甚少离宫。
于是启瑶神君出门在外,无异于等同于帝君之令。
阎王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启瑶神君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又或是那位,究竟有何深意。
丁尧陷于烈焰之中,铜柱之热如熔炉,肌肤被火焰舔舐,喉咙被热气所灼,干涸如枯井,半晌之间,竟难以吐出只言片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如同被囚禁的猛兽,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众人。
只见容城月上纵身一跃,凌空飞至丁尧身前。
地狱之火,即便是地界神官,亦难以轻易抵挡,其炽热之力。
容城月上虽有仙法护体,但那灼烧的刺痛仍旧让他额间冷汗涔涔。
丁尧见状,强行开口,声音沙哑,如同野兽的低吼:“怎么,神官当腻了,来陪我一起受刑?”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瞥见容城月上额间的冷汗后:“神官也不过如此,在这烈火炙烤中,也像狗一般狼狈。”
“求生无路,求死无门的感觉如何?”容城月上冷眼看着他,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丁尧在容城月上的冷峻目光下,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