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风刃甚至胜过当初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谢伊,扶光的鞋底在地上碾出痕迹被逼得后退好几步。如果这个时候扶华掉在了水盾上,头都能给她摔掉,而且再加上她坠落的冲击力,她指不定也要被打出致命伤。
“扶华!用防御术式!”但坠落的风声太大,盖住了扶光的声音。她咬咬牙,如果现在解开防御就必死无疑。如果分神去救扶华也会露出弱点。
操扶光额头渗出很多细汗,就在这时头顶戴着飞行器的女人接住了下坠的扶华。她被冲力压得险些砸落在地,紧接着又有三个人奔了过来。
恍然间,扶光将他们错看成了长大后的velsa小队。
“别分神!扶华?”很明显的尾音上扬,扶光听出来了他们的疑惑。或许是在思考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扶华吧。
扶光压下眉梢,扶华得救的同时又多了几个人来助力,那只异种显然有所忌惮。扶光得了喘息的机会,那只异种是个狡猾警惕的东西,人一多便又窜回天上。虽然很难捕捉到行踪轨迹,但至少扶光能够看出尾端被拖出的一点气流。
然而还不等扶光思考对策,一把刀就架在了扶光的脖颈前。
一个高大的男人眼神冷冽地注视着扶光质问道:“你是谁?”
木遁将几人包围起来以防那只异种突然袭击,抱着扶华的女人缓缓落地。在看见扶光时也颇为吃惊地又低下头去看扶华,“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长得一模一样吧。”
盯着她看的四个人眼里都抱有浓重的警惕,扶光忽然在想,如果换做以前,有人把刀抵在她身上,只怕雷曼会是第一个动手的人。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别学别人架刀了。”扶光手掌覆上水汽,她捏住那把白刀微微用力,男人就察觉到了与扶光的差距。
“她晕过去了,如果这里只有她一人的话,我放心不下。不过现在你们来了,也好。那只异种虽然肉眼无法看见形态,但是尾端会有拖拽的气流,很小,但是能看清。可以帮忙分辨方位,把她喊醒,你们五个一起,能收拾掉这只异种。”
女人也察觉到扶光身上不同常人的气质,她出声叫住她问:“你到底是谁,要去做什么?”
扶光没有回头,只撂下一句话:“我是谁不重要,我要去杀了谢温烬,有缘再见。”
密封的木屋外的水塘很快就出现了扶光的身影,众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刚刚是瞬移了吗?”
“好像是吧”
“先把小扶华摇起来!”
右眼看不见反而方便了扶光去找寻那只异种的位置,虽然她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她需要扶华尽可能地少消耗元力,扶光探臂感受着风向,她垂首静待了三秒后猛地缩掌,云的互相挤压逐渐形成巨大的水帘。
“啊啊啊!”尖利的叫声险些激起扶光的一身鸡皮疙瘩,那一抹血色在木遁解开后被五个人收尽眼底。扶华双眼迷濛仿佛氤氲着一层水汽,她看着扶光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同伴一声提醒才回过神来。
“小扶华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舒服吗?”
“别管这些了!一级戒备懂不懂啊!”另一个人喊道。
扶华很快也重新站起,她擦去眼角的泪,可还是会忍不住用余光去看。
扶光走的那么决绝,就好像下定了决心要拉谢温烬下地狱一样。她心想着,不免为扶光感到悲伤。但很快悲伤又被警戒填充,血从天空滴落,扶华手中也重新凝聚了水元素。
谢温烬耳畔的咒骂声源源不断,他置若罔闻地踩住男人的手,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雕刻出来的一般:“当初舞会,是你不允许我进入,还喊人打了我一顿,没错吧。”
“真没想到啊,过了十年你居然还活着。我本来还在想,如果你已经入土了,我该去哪儿挖开你的坟。现在好了,你这老不死的东西。”
“啊啊啊——你放开我!你这个赫鲁杂种!”男人叫得凄惨,他带领的队伍已经溃不成军,唯一一个还没被吓得屁滚尿流摇尾乞怜的,是他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儿。
谢温烬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他屈腿蹲下将匕首塞进男人的手中,狞笑道:“你不是很想活吗?你跟你女儿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选吧。”
谢温烬眼底染上疯狂之色,男人手中的匕首仿佛有千斤重,让他难以抬起手腕。少女哭喊着朝谢温烬扑来,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能依靠刀枪和体术,然而男人原本紧闭着的双目突然睁开,他眼中的挣扎逐渐被对生的渴望所替代。
他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双手握住匕首朝少女刺去,谢温烬眼皮微抬,随即眼里泛起杀意打算了结男人。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刺入少女的心窝时,一只脚将男人的手踹开匕首在空中转动几圈便滚落在地。扶光眉眼间的嫌弃遮都遮不住,但她还是抬腿将男人踹到一旁的安全处。
谢温烬黯淡的眼眸被我执反射的刀光所照亮,他扼住扶光的手腕却反被扶光控制了双手,很快谢温烬身边的人也躁动起来朝扶光杀去。她将他甩在树桩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谢温烬。”
谢温烬眼里没有一丝惧色,反而那种渴望极致欢愉的疯狂就像一滴墨水落入清水之中,在眼底,面部蔓延开来。他任由刀尖捅入胸膛,旧伤的复发让他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血顺着唇角溢下,谢温烬双手因为扶光捅刀而摆脱了桎梏,他就这样笑出声,胸膛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