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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一道接一道,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再看不见秋日暖阳,再看不见一簇玉堂春。
有人跪倒在我身边,颤抖着手抱起我。
我看见梁熠瘦削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睛,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费力辨认。
别死。
阿熠你好傻,谁都不想死啊。
但生死这件事,谁做的了主呢?
我想说,阿熠,十七岁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二十七岁的时候也对我不起,我们扯平了。
我想说,无论是梁北漠,还是梁南月,你都要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走我们的老路。你要教我们的孩子,该坦荡就坦荡,该宽容就宽容,人生辽阔,不要拘泥于过往得失。
啊,这就是父母对孩子的期许吗?那么,我忽然就懂了。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父亲送我去海城表姑家,背影料峭。那时他必定也想对我说,卿卿,人生辽阔,不要拘泥于过往得失。
我开始剧烈颤抖,身体发轻,眼神发黑。
我听不见了。
我看不见了。
我说不出话了。
秋风萧瑟,吹过跪倒在地的男人,也吹过躺在血泊里的女人。
倏忽飘远飘近,秋风又打着旋儿吹进手术室外的长廊。
怎么还是同一个男人,怎么还是同一件染血的军装。
婴孩一声啼哭清脆,秋风顺着门缝挤进去,看清了孩子的神色。
安宁的,单纯的,天真无邪的。
人初临世,都是这样,心下无尘,目光纯净。
而人生的道路起了分叉,每一条又延开无数的分叉,路上的人走向未知的因果轮回。
花园里无人在意的一角,有雪亮的白刃掉落在乌黑的泥土里,终是生于杀伐,止于杀伐。<ul><li>END-<li><ul>
番外一则《拨云见月》
梁大总统有个掌上明珠,名字叫做南月。
南月长到十五岁,是个顶顶正义顶顶善良的好姑娘。
一般来说,一个正义感爆棚且武力值不赖的姑娘,很容易被嫌弃为多管闲事。
但南月不,理由也简单,她长得好看。
美人嘛,总是要收获更多宽容的。
不过南月自己心里很清楚,长得好看这件事纯属老天爷赏饭吃,跟她本人没多大关系。
这不,上回父亲的生辰宴上,赵将军就笑着说,南月这丫头,长相是随了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