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
这声“欢迎回家”一出,像打了一针强催化剂一样。
已经有人绷不住,开始哭了。
江岁宜身边的姑娘泪如雨下,手忙脚乱地在擦,却反而越擦越多。
贺迟晏摸了下鼻子,举起麦克风,还没开口,又笑着向右撇下头。
过了片刻,他抬起眼,温柔地笑。
在大屏幕里,所有观众清晰地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就像黑塞说,爱无须祈求,爱也无需索取。爱是内心坚定的力量。有了这种力量,人就无须去吸引爱,爱会前来。
“别哭!!!”一个雄厚的男声从不远处响起,引得全场寂静两秒后,开始哇哇叫。
“男粉!”
“不行,女粉不能输了声音和气势!”
贺迟晏不明所以地摘了耳返,静静听了一会儿“吵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继续讲。
“为了见我,你们也费了很大的力气,走了很远的路吧。”
他坐着转了个角度,伸手指了几个格外显眼的亮堂灯牌,“马来西亚、澳大利亚、泰国、美国好像在集世界各地的邮。”
隔壁姑娘已经哭完一包纸了,江岁宜犹豫了下,从包里翻找起来。
“我太懂这种感受了。”他说,“为了见她,我同样如此。”
她递纸巾给小姑娘的手一顿。
场上逐渐寂静下来,大家都在听他讲。
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我做歌手到今天,收获了包括你们在内的很多人的喜欢,我很感激。”
“但只有她。”贺迟晏歪头,精准找到了她的位置,重复了一下,“只有她。”
“她在还不知道我名字,在我一无所有时,就偏爱我。”
隔着人海,他们无声地对视。
过了一会儿,贺迟晏缓缓地站了起来,“今天她在。”
观众条件反射地惊讶了一下,左右看了看,似是在找人。
导播切镜头的时候,有意地在江岁宜脸上停留了两秒,连带着旁边哭成泪人的姑娘一起上了大屏。
她也不扭捏,小幅度地晃了晃手掌。
体育场里爆发沸反盈天的尖叫声。
“今年是第十年,”贺迟晏往那边走了好多步,在边缘停下,“我等到她来见我了。”
起初只有一声,后来越来越多人加入,让那句“恭喜你”响彻漂浮的空气。
“轻舟已过万重山!!!”
“谢谢。”他低头说,然后抬起拨弄了下耳返,浅淡地笑。
“谢谢你们来看,我勇敢的二十七岁。”
“也让我见证了,爱人也自爱、再相遇时变得更好的你们自己。”
“别怕,”他笑,“把坚持的执着的都实现,让山隘变成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