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一过,附中组织学生们去了故园寺进行百日誓师。
那几天寺里有灯会,他们一直待到了晚上。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妈妈联系上的。”江岁宜说着,疑惑问:“程女士是这么好说服的吗?”
贺迟晏小心地在人海中牵着她的手,调笑道:“我这,大概算是童养夫。”
江岁宜蹭到他身前,倒着走了两步,歪脸抬头看他:“贺迟迟,我发现了,你最近好像越来越飘,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抬手扣住她脑袋,把人拉回来,“小心点路。”
一路往前走,直到视野里出现了一棵高大葱郁的树,枝桠上挂满了成百上千的荷包。
那是寺里出了名的祈愿树。
“如果我写这个,”江岁宜看着有不少同学埋头在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迷信啊。”
她小声说:“毕竟还是个学着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生。”
“在大众眼里可能是有点,”贺迟晏望了眼满树的红色,笑了声说:“但是我双标。”
“我去买?”他问。
江岁宜点头,等他买回来,她就拿着笔研究写什么。
犹豫了半天,最终只写了他们俩的名字。
又觉得太单薄,就往上添了“永远”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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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喊楼。
广播里一首接一首地播放着歌,每个楼层持着各种颜色的荧光棒,呼喊着点亮了那个燥热的夜晚。
拥挤的人群,年轻又鲜活的身体。
江岁宜拽着贺迟晏趴在栏杆边,托着腮惊喜道:“他们放的都是你唱的歌哎!”
他刚拿冠军那阵子,每天都有许多涌上来的同学,争着抢着要签名。
半年快过去了,热度仍是不减反增。他仅有的那几条微博都快被盘烂了。
正当江岁宜陷入沉思时,楼里那数道嘹亮的音色,集结在一起声嘶力竭地喊道。
“贺迟晏我喜欢你!”
“贺迟晏高考加油!”
“当了明星,以后能不能常回附中看看!!!”
因为以后就要隔着山海和人海了,所以仗着最后这点时间,不求回音地吶喊。
有些人只此一别,终不会再见。
尤其他已经是受千万人追捧的大明星。
江岁宜轻轻啧了一声,示意他低下脖颈,她凑上去故意说:“你人气好高哦。”
毕竟附中难得出一位明星。
酸意像气泡水一样,咕噜咕噜在喧嚣的夜沸腾。
贺迟晏笑了笑,反将一军:“你先解决掉今天收到的那封情书,再来理直气壮地和我说这句话。”
“你怎么知……”话讲一半,她咬牙:“李梦言!又投敌!”
他从善如流地揉了揉她脑袋,叹了口气:“再不高考,我是真的快疯了。”
这句至今还是他微博置顶,被无数网友观瞻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