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宜回忆了一下,“《天籁之声》吗?”
贺迟晏点头,接下来一句话让她当场愣住,他说,“节目组找到我参加,我同意了。”
当初一句无意识的玩笑,却没想到成了真。
江岁宜静静回望对面这个神色认真的男生,她毫不怀疑他有走到决赛的本事。
可这也意味着他在结束前压根无法回来,也意味着,他要万众瞩目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这样。喜欢一个人,既希望他坦然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熠熠生辉,可又希望,他是自己独知的宝藏。
但他本就该锋芒毕露的。
“你……”她僵直住,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怎么这么突然?”
她开始语无伦次:“高三了,会不会影响你……”
戛然而止。
找回自己的理智的冷静后,她知道,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么委屈又这么可怜地看着我,是多不想让我参加?”贺迟晏重新崭露笑意,思忖了一下道歉说,“没有和你商量,是我不对。”
“我没有,”江岁宜坚决否认,她看着眼前深沉傲然的他,小声反驳:“你本来也没有义务要和我讲。”
头顶被不轻不重地揉了揉,贺迟晏垂着眼,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女孩子的睫毛到双唇,声音有些懊恼:“本来是没有想过参加。”
只是,当他逐渐察觉到,自己拥有的且能给她的太少,当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时,尤其和程女士聊过后,想法开始改变了。
他并未解释太多,只低眉敛目低声下气地请求:“我会很忙,但我们不要断了联系。”
又可怜兮兮地看她接着道:“更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
江岁宜静静地看他表演,过了一会儿才道:“能被趁虚而入的还不知道是哪边呢。”
他先笑了一声,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反正不可能是我。”
那个声音夹带着失望,继续道,“但你就不一样了,至少被我目睹过三次花式拒绝别人的情书,让我的安全感变得很低。”
“如果我不在,谁知道拒绝会不会成为同意?毕竟,像我这种没有任何名分的人,怎么可能被别人喜欢呢?”
“贺迟晏!”一贯心平气和的江岁宜此时也不免被激怒些许,“你稍微讲点道理!我不喜欢他们,也没有不喜欢……”
你。
套路,都是套路。
他就是在逗她玩儿。
“好了。”贺迟晏恢复了一贯平和的语气,不急不缓地说:“并不会因为这个节目而发生任何改变,会回来上学,会回来考试,会和你一起参加高考,未来会和你去一个地方。”
他没有丝毫顾虑和犹疑:“喜欢你,只喜欢你,也不会变。”
从食堂回去的路上,贺迟晏塞了一个p3给她,美其名曰:“睹物思人”。
当下她不明白凭着这一个小物件如何思人,直到隔天戴上耳机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真正喜欢上音乐是从宣泄情绪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