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崔鹊靠着晓清哭了十多分钟,就渐渐镇定下来,开始讲话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陈康有老婆,带她回过他家里,去过酒庄,还有人喊她嫂子,她怎么可能会想到他竟然结过婚了。
“我要是知道他有老婆我才不会和他在一起……我最讨厌小三了,”崔鹊声音颤抖,“可是我被小三了……呜呜……我可以告他吗”
晓清求助地望向前方,独自坐单人沙发的何穆舟。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办法。
何穆舟淡淡出声:“只要证据足够,能证明你们在交往期间他明确表明自己是单身,且你确实不知道他是已婚的状态,就可以。”
“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律师。”
崔鹊闻声止住哭声,回头看向何穆舟,真诚道谢:“谢谢您。”
边祺瑞不知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突然过来了。
打开门的时候,晓清见他怒目圆睁,撸起袖子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样子。
“……”晓清说,“人已经走了。”
“他住哪儿,我去找他!”
晓清拉他进来,怕他真要冲去陈康家,“省省吧,暴力只会将问题严重化。对雀雀不利。”
听到这儿,边祺瑞才把袖子放下去。看了看沙发上的何穆舟,又把目光移到避着他不看的崔鹊身上,他不敢过去说话,靠着门逐渐低下头,慢慢红了眼眶。
何穆舟晚上要照顾小霄,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和边祺瑞一起。之后的几天,晓清一直陪崔鹊联系律师、搜集证据。
好在聊天记录都有,不算特别棘手。崔鹊的心情渐渐不那么焦虑。
边祺瑞经常也过来陪她,崔鹊却不怎么与他讲话,两人的关系之间像隔着一道很厚的墙壁。
小霄出院那天是在四天之后。
他得偿所愿、欢欢喜喜地来到何穆舟家,住进了客房。
下午,小霄还在睡觉。何闻时跟晓清一起准备晚餐时,晓清收到边祺瑞的一条微信:【晓清,今晚我有点事想跟雀雀聊,你能晚回来一些吗?】
晓清想了想,回道:【明白,聊好了给我发微信。】
完事之后,她收起手机,继续准备晚餐。
掌勺基本由何闻时来,晓清只负责打了个下手。看到何闻时娴熟的掂勺的时,晓清不由得惊讶。何闻时看起来,并不像很会做饭的人。
何闻时注意到她的目光,边炒菜,边说:“我以前做饭很难吃的,有了小霄之后才会了。”接着又笑着说,“不会也得会了。”
晓清点点头:“嗯,为母则刚。”
何穆舟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两眼,随后又望向锅里翻炒的菜:“快好了吧?”
闻言,何闻时转头看到弟弟表面淡然、心里却急不可耐要跟他女朋友说悄悄话的样子,笑了:“就这最后一个菜了,你们出去等吧。”
何穆舟半秒都不多耽搁,放下茶水杯,拉着晓清走了,一直到阳台。
何穆舟半句废话没有,上来就问:“今晚住我这儿?”
晓清眨眨眼:“我没有房间啊。”
“哪儿的话,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何穆舟特地强调,“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晓清脸微红,摸了摸握着的手机,抬起头,“看看吧,不过我今晚确时没法早回去,边祺瑞他们有事情要谈。”
此话敲在何穆舟心上:“那就让他们好好谈,别去打扰他们。你是哪家的主人,你心里要清楚。”
总感觉他特别强调两人的关系,晓清皱眉,有些纳闷:“怎么了?难道没我你还活不下去了?”
“你知道就好,你一句‘你和我没关系’给我郁闷好几天,怎么就没关系了?我们关系匪浅好吗?”他不悦。
见到何穆舟这副‘求抱’、‘求爱’、‘求别抛弃我’的样子,晓清忍眼睛都笑弯了,“学长,你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不像你。”
“我以前只是懒得说,”何穆舟气地轻捏住她的脸,“可我不说,你就当我什么都能接受。学妹,学长别的地方可以让着你,但是这方面绝对不能,以后出去,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再说‘我跟你没关系’之类的话,明白吗?”
“好呀好呀,”晓清眼珠子转了转,“那我以后说,你是我老宝贝。”
“……”
吃完饭,晓清给边祺瑞发了微信,告诉他可以慢慢聊,她今天不回去了。对方回了个‘ok’。
晚上睡觉前,她比何穆舟先去洗澡,洗好澡就钻进被窝玩手机。
打开微博,翻了翻关注列表,发现一个情感博主发的一则帖子。
大意是:一个男人在交往期间里,从来不提那方面的要求,那他是不正常的。
而后又从人性和生理科普了下。
晓清咬了咬指尖,想起那个前几天那个……自己被拒绝的晚上。现在想想何穆舟好像就没有那方面意思,不然他为什么能控制的那么好呢
她好奇心作祟,推开被子,打开窗头柜的抽屉翻看:书、纸、笔,就没了。下面一层:书书书,没了。
她不死心,光着脚跑到靠近窗户那边的床头柜,拉开第一层和第二层抽屉。好家伙,只有一包抽纸,除此之外,干净到什么都没有。
不是,他就这么清新寡欲
恰好,这时候房门开了。
‘呼啦’一声,晓清赶紧把抽屉推进去。何穆舟肩膀上搭着条白色的湿毛巾,头发半干闪着水珠的光泽走进来。他想回来找条新毛巾擦头发,一进来却看见小姑娘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一脸心虚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