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公关部说的,闻悦其实是个好挡箭牌。至于莫须有的恋情,等风波过后再澄清也无妨。可他就是不愿多等一刻——
他已经让楚琅受了委屈。
聊完这些,他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准备出门和楚琅解释。
结果却看到她在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团,才想起她今天下夜班本就疲惫,连补觉都没机会。
何谦鸢把人抱回了卧室,刚要放下,楚琅双眼微睁,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楚琅,对不起。”何谦鸢感受着她的亲近,却由此愈发愧疚,“我……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些处理好。”
她刚睡醒,还没回过神,双眼还有些失焦。
何谦鸢看她疲倦不堪,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起身就要离开。
“别走。”楚琅抬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何谦鸢真的有些意外。他以为楚琅,多少都会有些生气,甚至和他置气,不搭理他,这些他都有所预见,有所准备,可她却似乎并无芥蒂。
他脱下外衣,从另一侧上床躺下,将人笼在了怀里。
“楚琅,我真的……”何谦鸢准备了一堆话,临到嘴边却如鲠在喉,只能反复道歉,“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楚琅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又没做错什么。”
“可我……”她越懂事,越体谅,何谦鸢越觉得无地自容。他若是不淌娱乐圈这趟浑水,不追求自己梦想的执念,好好找个班上,就不会让她这么委屈。
想着想着,一颗泪珠攀过眼眶滚落,刚好划过楚琅的指缝。
“别哭,我也简单看了看。”楚琅往他怀里拱了拱,“这么密集、没有详略的黑料,就连我一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觉得假的很。至于抄袭,我记得你那首歌最初原版发给过我,用不用拿出来澄清?”
何谦鸢倒是没忘这一茬,只是原始的音频文件早已过期,自己u盘里的那版又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楚琅那里还有保存,他也万万不想她趟这趟浑水。
更何况,他第一时间咨询了老师,这两首歌并无抄袭,他也第一时间联系了律师搜集证据,准备发律师函了。
兴许是漫长的官司,但为了他的清白,他不怕耽误这些时间。
何谦鸢红着眼眶,固执地摇了摇头。她没再多说,为他抹掉眼尾的泪痕,何谦鸢当真生得漂亮极了,那双眼睛灵动得像小鹿,睫毛又长又翘,在泪水的湿润下更惹人怜爱。
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鼻尖。
何谦鸢实际上是委屈的,可他却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要处理得果断、冷静,从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对策,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焦躁。
楚琅的爱如同温热的巢穴,敞开胸怀接纳着他这只负伤的雀鸟。她的吻如同带着魔法的灵药,安抚熨t帖着他烦乱的心绪。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爱人的亲抚。
自下而上升起某种燥热的情绪。何谦鸢突然翻身为上,俯身亲上她的唇瓣。
楚琅还没来得及提醒他拉上窗帘,就沉沦在惊涛骇浪之中。她像块被海浪击打的礁石,无处逃避,又贪恋这种进退的快感。
他好像还在哭。滚烫的泪珠不断落在她的发间、耳廓,如燎原之火。
经夜不熄。
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桉城工作室于音乐节第二日午后时分发布了就鸢尾花乐队主唱何谦鸢假唱、抄袭等相关事项的处理结果——
热搜词条经核实并无相关事实依据,系造谣传言,并附有律师函,将依法追究相关责任。
可律师函见得多了,路过的网民们大多抱有看戏的姿态,烙进他们脑海里的,仍是何谦鸢这人同抄袭挂上了钩。
不过认识他的人确实变多了,相关歌曲点击量飙升,这是董姐总结下来的的唯一能够安慰下他的地方。
楚琅照常上班,研究项目第一批志愿者招募并不理想,实验数据也不太乐观,创新型实验在国内起步就是困难。楚琅兼顾着门诊住院和手术,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留给科研基地了,恨不得自己能有三个分身。
何谦鸢又去了桉城处理后续事务,还要拍个杂志,这两天是回不来了。八点多楚琅从实验室出来,看着漆黑的夜空乌云笼罩,月亮和星星都不见踪影。
她没急着打车回家,而是漫步在人行道上,感受着深秋晚风的凉意。
让人清醒。
虽说何谦鸢反复同她强调,不用担心,他会解决好一切,可她的心始终在跟着网上的舆论起伏。其实假唱和绯闻都很好攻破,只是那抄袭,对于音乐创作者而言,不仅仅是名声的问题,就好像在医院里,总会有不理智的病人或者家属辱骂医生道德败坏、丧尽天良,虽然都是些无稽之谈,但却能影响到当事者本人。
她体验过那种焦躁不安、难以驳言的窒息感,所以她更不想让何谦鸢体验。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以底油然而生。
“什么事?”顾行之正和公司人在外团建,喧闹的酒吧太吵,他出来到后门接通了电话。
楚琅是他通讯录里安静的“尸体”,要不是关于他爹或者有什么要紧事,她是万万不会打来的。
“有个事想找你帮忙。”楚琅虽有顾虑,但还是很坚决,“我这里有何谦鸢当初发给我的歌曲deo,我想录一段澄清视频发到网上。”
顾行之倒是从没考虑过这个角度。可他明明记得,当初迎海附院骨科录制贺岁视频,他老爹让他找人帮忙,楚琅可是破天荒地请了病假也要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