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y?出来喝点!”sandy跟楚琅学了蹩脚的汉语,打电话叫她出去。
楚琅在宿舍也没什么事,想着马上就要回国,不知何时能再见,就赴了约。
结果sandy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家里。
“surprise!!”灯光打开,科里几位与她相熟的、休班的大夫护士都在,还有人拿着提琴奏乐,楚琅看向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的客厅,甚至还用中文歪歪扭扭地在气球上写了“楚琅的欢送派对”。
她惊喜地捂住了嘴巴。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点了些。还有,你一定要尝尝kenwii做的千层面,真的绝了!”
楚琅被簇拥着坐到沙发上,受宠若惊地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美食。还有两人从厨房端出个蛋糕摆上了桌。
中国人往往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很含蓄——除非是升学、婚恋,很少设宴。就算庆祝,也都是小家里聚一聚,找个不错的饭馆,几句话祝福一下就结束。
再就是跟朋友聚,不过楚琅没那么多朋友,也没体验过。她不过是在这个科室进修了一年而已,还给这些半路同事填过不少麻烦,她买好了分发的礼物,想着走的当天都放到科里,再悄悄地离开。
她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却很感动。
“alex母亲这半年身体不太好,但他开始说要来的!”sandy很懂人情世故。她的丈夫今晚出去和人约了球,此刻开心得像回到了学校的时光。
所有人都用英文和楚琅聊天,还一起唱了歌、碰了杯。仿佛他们是多年的老友。
欢送会持续到后半夜,sandy怀了孕没喝,把微醺的楚琅送回了家。
“欢迎再回来玩!”sandy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估计你回国后会很忙,我们可以网上聊天!”
“好。”楚琅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怎样,眼眶湿红。
她回到宿舍,看着打包了大半的行李,抽了抽鼻子。
何谦鸢说要来德国接她一起,被她明令禁止!有钱也没这么个烧法。
王东廷虽在慕大读博,两人却一面也没见上几面,他整日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笔耕不辍,以后就想往学术方向发展了。
“为什么不上临床呢?”楚琅返程这天,王东廷特意来送她,说要讲究个有始有终。
“害。”王东廷整日跟白人泡在一起,一看楚琅格外亲切,“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
“我晕血。”
“不是吧师哥?”楚琅诧异极了。
“逗你的。”王东廷偏头朝她坏笑,“我喜欢搞学术。”
“那……祝你月月都发刊!”
“得了吧,我还想活到90高寿。”王东廷把车停在航站楼外,帮她搬出箱子,“就送你到这儿了。”
“嗯嗯,辛苦了师哥。”楚琅朝他摆摆手,把小礼物偷偷放他车上,“回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