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前一天休息,但又想送他,临时调的班。何谦鸢搂着她聊了半宿,谁都不忍分别。
“过年我看看,有空就来找你。”何谦鸢第二天起早收拾好行李,就抱着人不撒手。
“别折腾啦。”楚琅仰头看着他,这个死亡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性感凸起的喉结,“说好的,我们要好好奋斗呀。”
何谦鸢喉结滚了滚。楚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明明是奔三的人了,她的脖子上都长了两道颈纹,可他的皮肤却依旧光洁水润,看不到半点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有点气,踮起脚来咬了他脖子一口。
何谦鸢将人一把捞起,扛在了肩头。
“啊!放我下来!”
“好。”何谦鸢应了,把人放在沙发上。楚琅刚感觉自己后背陷进柔软的沙发,何谦鸢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上来。
耳朵、嘴唇、鼻梁、下颌……无处幸免。何谦鸢的吻像一阵风,瞬间星火燎原。
楚琅带着即将分别的委屈,回应得比往日更热烈、更动情。何谦鸢的大手抚着她的脸颊,的虎口的粗粝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带来酥麻的颤栗。
她眼尾湿红,双眼失焦,身体微微发抖。何谦鸢看得都快魔怔,情|欲漫过理智的堤岸奔涌而出,他双腿分跪在楚琅身侧,直起身来脱掉了上衣,像野兽般俯身,单手扣住她的头,重重地亲了下来。
楚琅头一次这么明显感觉到男女力量的悬殊,挣脱不能,任人操控。何谦鸢抵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可她甘愿沉沦。
她的手如藤蔓,缠绕上他的脖领。何谦鸢不敢轻易动作,只在她的唇上撕咬发泄。
她觉得时机到了。楚琅的意识澄澈了一瞬,右手摸上了胸前的纽扣。
何谦鸢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清醒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趴在了她耳侧。
“不要在这里。”
“可是你……”楚琅动了动被他顶得酸麻的腿。
“我没事。”何谦鸢闭眼深呼吸,尝试清空脑中的邪念。
楚琅似乎听过一种说法,要是憋得厉害了,容易影响……
不过她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何谦鸢撑着从她身上起来。楚琅发丝凌乱,衣服都被他压出了褶皱。
距离登机还有5h。
两人到机场附近找了家咖啡厅,点了brunch填饱肚子。楚琅强打起精神才没露出难舍的情绪。
她拿叉子戳着盘里的甘蓝叶,心想早知道在酒店里多待会儿了。
何谦鸢知道此时安慰的话语无济于事,隔着桌子覆上了她的手轻抚着。
“回去,可能会忙一阵子。”在德国的日子太清闲舒坦,何谦鸢都快忘了前阵子比赛忙碌焦灼的时光。老师仍要t求他一周至少三天的课程,光十月份就六场演出,还有两档综艺董姐在对接,各种线下线上活动接连不断,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节奏,否则瞬间就会被大浪冲走。
他才刚踏上滩涂,不能松懈半分。
“嗯。”楚琅笑得尽力,“我们都要努力。”
何谦鸢看她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很是心疼,起身和她坐到了一排,“我保证随时报备,让你时刻知道我在哪里,和谁一起,在做什么。”
“好呀。”楚琅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我都想好了,这一年,在科里,我要多听多看多学,争取发两篇核心。明年回迎海之后,主任之前也和我聊过,咱省内的临床科研体量还是太小,希望我学成归来可以多申请些国家自然基金实验项目,也为我们一院的骨科出点力。”
何谦鸢眼里含笑。他的爱人,正在她的领域熠熠生辉。他们都不是行业的天才,却都拼命努力着,为了梦想也好、责任也罢,一步都不曾退缩。
何谦鸢本来订的经济舱,愣是在楚琅强烈要求下升了舱——二十多个小时,他一下飞机就要奔赴音乐节彩排的行程,路上得休息好。
安检口外,何谦鸢斜背着包,像他刚来那天一样。两人没再用力拥抱和亲吻,生怕舍不得分开。何谦鸢排队随着人流向前,不时地回头看她。
楚琅一直咬牙憋着泪朝他挥手,怕他担心。她清楚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可情绪琐碎,让她难以收拾。
她在机场等到飞机起飞。她冲出航站楼,在街边凝视夕阳下,那逐渐变小的机身向云层高飞,逐渐缩成了一个小点。
一路平安,何谦鸢。
他们租住的酒店不用中午退房,何谦鸢说给她也捎了些东西,单独装在了一起,本来想登机前先给她送回宿舍,楚琅怕折腾他,坚持要回来自己取。
她当时瞥了下那一箱东西,基本都是塑封好的底料什么的,而且很轻,于是就欣然接受了。
楚琅心情有些低落地回到宿舍。几日没回来,屋里冷清凌乱,床上还扔着那天糊弄老妈换的睡衣。
她打开箱子,想先把何谦鸢给他准备的底料都放小冰箱里。
结果打开,拉链拉上的一侧,竟然装着个鞋盒。鞋盒很新,上面有个低调的标志,来自某知名高奢运动品牌。楚琅还以为是他落下了,想拍个照发给他,结果刚翻开盖,她就傻了眼——
里面是一整盒带着扎钞纸的欧元。
鞋盒翻盖上还用马克笔写着话:
“德国移动支付没那么发达,出去消费还是用现金方便。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伪装,我可真是天才!这是参加节目拿冠军的奖金,我以后挣的钱都是你的,可不能跟我见外啊。”
下面空白处还画了个抱着奖杯的骄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