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虽然是住帐篷,但它那个空间比我想的要大。”何谦鸢没敢去看她,佯装镇定地开着车,“是带天幕那种,所以,我就给咱俩订了一顶。”
“那不然呢?”楚琅下意识反问了句,直到车内空气凝滞一瞬——
神经病啊!!!
楚琅真想把自己的大脑挖出来看看纹路,到底是哪一块思想这么活跃开放。
何谦鸢是真没憋住,笑得肩膀直抖。
楚琅抿着嘴拿起手边的一瓶水,慌里慌张地拧开灌了口,却发现何谦鸢笑得更猖狂了。
“你那瓶水,我喝过的。”何谦鸢挑起唇角,“我给你准备的水在你右手边儿。”
楚琅愤愤地从车门拿出这瓶新的矿泉水,也拧开喝了口。
车子开进盘山道,高度在逐渐攀升。楚琅不会开车,每到转角处对面来车交汇,她都紧张地攥一下裙角。
她还以为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开的露营基地,没想到绕过了一个山头,何谦鸢又往下山的路开,山路陡峭,修得也不平坦,颠簸的很。
这一趟开了有两个多小时,直到山涧处的一汪清潭。常宁他们早就到了,一群人正在办理入住的地方热闹地聊着天。
“抱歉,山路太陡。”何谦鸢直接拉住楚琅的手朝人堆里走去。
“哟~”紫昶伟在家昏睡两天恢复了活力,隔老远就大呼小叫,“还拉小手手~”
“先办入住吧。”这一趟一共七个人,登记完还要寻合适的地角搭帐篷,搞不好弄完都要天黑了。
女孩子被排除在干活范围之外。她们在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喝着冰果茶。
楚琅方才办入住时就在偷偷打量常宁的女伴——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那波涛汹涌、那水蛇蛮腰、那长直玉腿……她一个女人都看得眼热。
打招呼时她还大方地自我介绍了,说她叫澹玉嵘,学戏曲的。
“楚琅,听说你是医生?”明明她才是头次出现在这个圈子里的新人,却能主动笼络气氛。而且不知是不是楚琅的错觉,大花在一旁神色淡淡,少见地沉稳起来。
“对。”楚琅和生人也没什么好聊,只能局促地点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宁当年叛逆,差点背着父母报了医学院。”澹玉嵘目光锁定男人堆里的常宁,“其实我觉得他还蛮适合做医生的,那双手细长骨感,拿手术刀应该挺美。”
楚琅往大花那儿瞥了眼,看她并没有接茬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尬聊,“常老师现在也挺好的,热爱音乐还能从事这个行业。”
“热爱?”澹玉嵘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常宁可不热爱。音乐世家是好事,可哪个孩子在被父母从小按在琴凳上,一练就是十个小时之后,还热爱音乐呢?”
“我啊。”坐在二人前面的大花头也没回,晃动着涂着五颜六色指甲的脚丫,轻飘飘地扔了句,“我精通二十多种乐器,照样还热爱音乐啊。”
萤火之森
楚琅赶紧出言调解,“你们都好厉害,你看我,五音都不全。”
话题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楚琅自我放弃地躺下,开始眯着眼享受山涧的舒适温度。
大自然鬼斧神工,楚琅在迎海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这两山之间还有块这么大的溪涧,潺潺流水,叶枝轻动,偶有清风刮过,这温度都下来不少。
人活着还是得享受啊。
一轮皎月悬空,天色还没完全黯淡下来,几人终于组好了帐篷,还搭上了烧烤的炉架。
楚琅醒来时,身上还披着一张柔软的毯子。她刚直起身,何谦鸢就如同雷达一般发现了她,朝她走过来。
大花她们一早就不在这儿躺着了,何谦鸢拿过一个保温壶塞她手里,“醒了?晚上山里温度低,喝点热水。”
“嗯。”察觉到不远处投来好几道探寻的视线,楚琅有些羞t躁,“我们过去吧。”
“好。”
如今他们的牵手太自然。何谦鸢似乎不太喜欢十指相扣,总是握着。他手指很长,手掌宽大,能把她的手一整个包住。
很有安全感。
“有没有不吃辣的?”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伴儿的,紫昶伟自告奋勇拿起串准备开炉。
澹玉嵘虚虚抬了下手,刚要开口,旁边的常宁提前抢过,“她不能吃辣,要保护嗓子。”
这话说的自然又护犊子,而且常宁手上还剥着毛豆,这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哈哈,那是自然。”紫昶伟赶紧拿着串逃离了这气氛诡异的修罗场。
几人围坐在一处石桌旁,骑着小马扎。桌上放了一大盆毛豆和两大盆龙虾,还有诸多甜品小食一类。楚琅总感觉这桌上有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她悄悄搬着马扎挪近何谦鸢,小声耳语:“方才我醒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分帐篷时候,我以为常宁会和紫昶伟住一起。”何谦鸢侧过头来低声分享情报,“结果常宁没同意,理由是山里虫子多,怕澹玉嵘害怕,非要和她一块儿。”
楚琅差点吃惊得叫出声。
“他俩……有情况?”楚琅勉强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却一不小心对上了常宁无意投过来的视线。
吓得她差点人仰马翻。
“不好说。”何谦鸢觉得楚琅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怪可爱,故弄玄虚起来,“反正我看……这俩人关系不一般。”
楚琅下意识看向大花。她今天一直是难得的安静。亓津在一旁任劳任怨地给她扒着虾,后者却看起来有些食不知味。
太复杂了。她当时听说常宁因为大花恋情深夜买醉,结果转天身侧又有了这么大个美人儿,不得不感叹贵圈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