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在意。”何谦鸢像哄孩子一样地轻声慢语,“拆快递太没意思,我们看会儿电影好不好?”
他挑了个喜剧片,揽着她的肩,像对眷恋的情侣享受着依偎的温存。
楚琅看不进去剧情,却在主角夸张的演技和搞笑的音效影响下,心情好转了起来。
“我没有介意你粉丝的信。”电影推展到温情部分,楚琅突然小声开了口,“我是……我只是觉得我太普通。”
何谦鸢将她搂得更结实了些,俯在她耳边,用和她相同的音量回应着:“不普通,我们楚琅很厉害,又漂亮又可爱。”
“可我连她们万分之一的勇气都没有。”
何谦鸢眸中亮起一簇焰火,“楚琅,难道你是在吃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起你高中,对,高中时候也有人给你写信,她们好厉害,都写那么长……”
何谦鸢追逐着她闪烁的目光,打断了她的不知所言:“楚琅,我很高兴。”
楚琅被他这句话整得莫名忘了羞,眉头刚一皱,就被何谦鸢按在了怀里,挡住了眼睛。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不过是个卑鄙狡猾的男人。”何谦鸢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话语通过身体共振,更加清晰贯耳,“看你为那封信而难过,我竟有点小小的庆幸和满足。”
“原来不只是我,在为些莫须有的事情吃飞醋。”
楚琅还以为自己幻听——何谦鸢吃她飞醋?什么时候?吃她和谁的飞醋?
“好几次接你下班,总能碰上那个实习生。”何谦鸢把环抱她的胳膊箍得更紧了些,“他落在你身上的眼神,让我恨不得给他一拳。”
楚琅打死也没想到何谦鸢竟然醋味这么浓——等等,他介意自己和杜蕴枫?
楚琅试图挣脱开:“我跟他没……”
“我知道。”何谦鸢的下颌虚虚压在她发顶,“可我一想到你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比和我待的时间都长,我就会难过。”
楚琅内心大撼。正巧电影播放到男主角历经千帆终于发现女主的好,可女主早已嫁做人妇,给何谦鸢烘托得似乎更苦情了点儿。
“你还……记得孙蝶吗?”楚琅不知怎么的又提起了高中的事情,何谦鸢脸上只有单纯的迷茫。她又附加了许多条件,几乎要把回忆里的情书事件讲了个遍,何谦鸢也没回忆起这个名字。
他放开她,抬手理着她凌乱的发丝。
“不管是孙蝶、李蝶,还是王蝶。”何谦鸢眼中像蓄了一汪春水,“高中的女生,除了竞赛队里那几个,我就记得你。你很特别,但那时我是块就知道学习的木头,包括大学,我也没谈过恋爱。”
“你才不是木头……”楚琅不敢再和他对视。
“能再次遇到你,是我好好学习这么多年积攒来的福气。”何谦鸢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楚琅缩在他温热的怀抱里,不发一言。其实她想说,有你才是我的幸运。
“我们接着去拆快递吧。”心情是收拾好了,可房间里还有那么多快递呢。
“不拆了,一会儿我拉回公寓。”楚琅刚要起,被他捉回了怀里,“再让我抱会儿。”
何谦鸢是典型的穿衣显瘦,平时也没见他锻炼,可这身上的肌肉紧实有力,块头不大,却很有安全感。而且……
手感很好。
她心情不好,何谦鸢就多留了会儿。楚琅嫌身上忙活一天出汗黏腻,想先洗澡,何谦鸢就趁这个机会找了个编织袋,把那些零散的快递都打包送车上去。
楚琅在乎他。甚至那话里的意思……是从高中开始就在乎他。
他见过太多肤浅的喜欢,大都源自他的外表和家世。可当面对楚琅,他却庆幸自己生了副好皮囊,家世优渥,能有足够的底气站在她面前。
爱总是难以说清。
楚琅洗完澡换了件长到脚踝的睡裙。她把未干的头发盘成丸子,昨天带来的资料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包里,她都拿出来,简单规整一下放在了书房的长条木桌上。
何谦鸢回来时,她正蹲在桌下插电脑电源。
“我来吧。”这套书桌设计得有问题,刚好把插座盖住了一小半,得斜着用力才能插进去。
得买个插排。何谦鸢自己插都觉得费力。
楚琅给笔记本充上电,又想着拿来的衣服放包里t该有褶儿了,又上卧室把衣服拿出来挂上。何谦鸢就脚前脚后跟着,有眼力见地拿出一排新拆封的衣挂。
楚琅简直受宠若惊,“你……先去客厅坐会儿,我很快就弄好了。”
“我不。”何谦鸢拿过她手里的短袖挂在柜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小跟班。”
接下来他真的像个跟班——楚琅到哪儿他到哪儿,连喝口水都跟着。
“不用啦。”楚琅被他弄得不好意思,步子直躲,“你快去歇着吧。”
“我就想和你待在在一块儿。”
何谦鸢直球打得凶猛,她简直招架不住,“不早啦,你你你先回去吧。”要不再折腾会儿她一身汗不说,今晚别再又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何谦鸢虽然被撵出了门,心里却甜滋滋的。他刚开车拐出小区,常宁的电话就打来。
“考虑的怎么样了?”
何谦鸢下意识回望着楚琅的方向。
他如今的声乐老师,听闻他签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工作室,便将他大力推荐给桉城的一位老友——在国内流行音乐领域算得上开山鼻祖的存在。对方很看中何谦鸢的才华,想单独培养包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