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青木瓜沙律,一份海鲜冬阴功,一盘烤猪颈肉,两份aa面。”楚琅自告奋勇地点了菜,“瑶瑶带我来过这儿,很好吃。”
“嗯,我也很爱吃泰餐。”何谦鸢笑了笑,“没想到咱俩还挺能吃到一块去。”
“嘿嘿,那太好啦。”楚琅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其实她什么都不挑,但何谦鸢是大厨,对待美食的态度肯定和她不一样。她精挑细选的餐厅得到了大厨的认可,内心不免小小骄傲一下。
“一会儿要不要陪我去个地方?”何谦鸢把自己盘里的面吃干净,擦了擦嘴问道。
“去哪里呀?”楚琅虽欣然同意,但还是有些好奇地问了问。
“这个……”何谦鸢朝她眨眨眼,“秘密。”
何谦鸢开车往东走,东西向的快速路晚高峰拥堵不堪。不过车内放着低沉舒缓的纯音乐,让人心情不至于那么急躁。何谦鸢正好抽空和她聊了一路澳洲参加婚礼的见闻,还有自己在酒店与各种巨型虫子搏斗的经历。
车最后开进了一处市中心的住宅区——很巧的是大学时楚琅曾来过这里做家教。
“是吗?”何谦鸢脸上笑意更浓,“这儿是我家。”
“啊?”楚琅震惊地无以复加,心里退堂鼓打得邦邦直响,“这……”
“放心,我爸妈不在迎海,就算回来也都跑去郊区住。”何谦鸢把车停进地下车库,楚琅扫了眼,这儿比尹青瑶家车库还夸张,全是清一水儿的豪车靓牌。
楚琅有些忐忑地跟着他上了电梯。
他家是洋房电梯入户,一进门就能看到宽阔的客厅。何谦鸢把灯打开,屋内的装潢是传统中式的搭配,多是红木家具,低调古朴。
“穿鞋进来就行,这里定期有人来打扫。”
楚琅在门口挪挪脚,没往里迈。
她从没去过任何一个男人的家。进门每踏出一步,她都觉得踩到的不是地板,而是滚烫的沸水。
何谦鸢见她杵在门口,开始还有点疑惑,但他瞬间想通——
“那个,我不住这儿。”何谦鸢不知怎的也紧张起来,他脸虽然朝着楚琅,目光却僵硬地转向了一旁的鱼缸,“这儿只是我的一个秘密基地。”
“嗯。”楚琅小脸红扑扑地进了屋。
“这里离咱学校近,二三十年的老房子了。”何谦鸢赶紧把话题抛向别处,领着她进了书房。
“我把书房直接变成了录音房。本来这套设备是要做到我和紫昶伟租住的公寓,但我怕实际隔音收音效果不好,就先拿自家房子试了试。”
楚琅环视着这间连窗都被封死、全部用黑色隔音材料“装饰”的屋子,里面有两个悬挂式的收音设备,两台电脑,一架钢琴,角落里还散放着一排乐器,简直就是电视里看到的录音棚缩小版,能看得出来何谦鸢的用心。
“你……真的好厉害。”楚琅不禁感叹,他真的做什么都很认真。
何谦鸢听过太多这样的赞许,来自各种各样的人——老师、亲朋、同学、粉丝……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听得心无波澜。可他的心还是重重地坠了一下,像间奏转换时的鼓点。
原来,那些赞美之词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一句顶一万句。
“我大学时开始热爱音乐,本来只当个爱好。后来毕业时面临深造和就业的分叉,我先在英国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实习,结果发现这类公司不过在压榨免费劳动力,那时正巧认识了紫昶伟,我俩一拍即合就组了乐队。”心情愉悦,何谦鸢连带着话都密了起来。
“我不喜欢写英文歌,就回了国,后来老师和我介绍了常宁,常宁又把大花介绍给我们,这个乐队就算组齐了。”何谦鸢手指轻轻拂过钢琴上的薄尘,“我喜欢挑战未知,但却不知道组建乐队会有这么多琐碎的麻烦事,去年还因为版权打了场官司。”
楚琅静静坐在琴凳上听他倾诉。
“虽然三年多了,收入勉强维持生计,不抵当年老实上班拿工资的十分之一,可我爱这个乐队,拿它当命一样珍视。”
“何谦鸢。”楚琅很少直接叫他的大名,何谦鸢低头看向她一脸认真的脸庞,楚琅虽然羞,但还是大胆地说出了口:“虽然在心底不止一次的认为,但我还是想亲口和你说——鸢尾花一定会火遍大江南北的。”
她那娇嫩粉润的唇瓣一张一合,都快让何谦鸢着迷到昏厥。他没告诉楚琅,这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升起一股浓重的欲望,想把她按在那架启蒙他音乐兴趣的钢琴上,狠狠地箍着她亲,夺走她的呼吸,和她一起陷入失重般的眩晕快感。
可t他从没亲过人,又怕吓着她,所以只是忍住欲望弯腰环抱住了楚琅,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楚琅,谢谢你。”
泼脏水?晋升助力!
两人就这么抱了不知多久,屋里没开空调,楚琅的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何谦鸢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蹭在她怀里撒娇。
“你带我来这里,要干嘛呀?”
楚琅甜糯的声音划过他的耳畔,轻得像羽毛飘落。何谦鸢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拥抱,笑得灿烂,“我想让你听听新歌的deo,我……我第一次自己写情歌。”
何谦鸢抬手摸了摸鼻梁,熟练打开了设备插上u盘,还给她戴上了一个厚重的头戴耳机。
“就……只是个小样,词也写得很幼稚。”何谦鸢越说越不自信,“你就随便听听吧。”
这个耳机封闭性很好,楚琅没太听清他的话,脸上还带着方才拥抱的余温,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