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手链被林杳保存得很好。
银容易发黑、黯淡,但此时这串手链依旧崭新如初,和月色一般,光华清冷透亮。
盛云阔摊开手,放在林杳的腿上,耐心地等他作出决定。
手链碰撞出叮咚的清响,林杳仔细、郑重的将盛云阔的手腕环绕,接着为他扣上卡扣。
暌违七年,盛云阔手腕上一直存在的空荡荡不适应之感终于在这一刻消失。盛云阔曾经尝试过戴腕表来抵挡不适,可无论再名贵的表,也无法代替这串当年对他们来说很贵,实际价值却只有千元的手链。
“好了。”林杳为他戴好手链。
“这一次,我永远也不会再取下它了。”盛云阔说。
正文完
林家夫妇在得知林杳受伤的第一时间就驱车赶了过来。
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达县城医院已经是深夜。
樊灵心急如焚。听到盛云阔在电话里说林杳是从雪山上掉下来摔倒了头,她差点晕过去,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无数血腥残酷的场面,连后边盛云阔说并不是特别严重都没有听见。
“快点老林。”樊灵拽着林裕升。
“别急,小盛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林裕升安抚着她的情绪。
晚上的病房很安静,林家夫妇二人也不自觉放轻步子,不再说话,以免吵扰到其他人。
两人悄声来到病房门口,同时顿住了脚步。
病房内,林杳躺在床上,脑袋上整齐地绑着纱布,他的嘴唇缺少血色,显现出病容。
盛云阔坐在林杳的床边,与他说了一句“睡吧”,随后站起身,弯腰,在林杳额头上隔着纱布,印下一个轻巧的吻。
这个吻充满疼惜。
如果发生在长辈和晚辈身上,林家夫妇绝不会乱想。
可偏偏是盛云阔。
樊灵看着林杳嘴角带着笑意闭上眼睛,盛云阔则坐了回去,继续守在他的身边。
“这……”林裕升受到的冲击不小,眼珠都在颤抖。
樊灵抓住他的衣服,把人扯到了楼道里。
“别出声。”樊灵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我们走吧,明天早上再来。”
林裕升从樊灵的态度中读出不得了的信息,结巴着问:“你、你早就知道俩孩子……”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樊灵说,“瞧你没见识的样子,亏你还是大学教授呢。”
“走吧,孩子大了,我们做父母不能再替他们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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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樊灵和林裕升再度来到医院,接替盛云阔照顾林杳,也是帮着收拾东西准备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