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乌衣热泪盈眶:“阿衡,好阿衡,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东衡冷冷地收手道:“赊你账。滚过来吃罢。饿得肚子叫都不知道醒,我要再不回来,你饿死算——”
玄鸟乌衣饿虎扑食。
东衡目瞪口呆:“你慢点吃!这是怎么了?!慢点慢点,喝口水再咽,袨袀?袨袀!”
清简
“找裴清简的后人?”
玄鸟乌衣敷衍地问。自觉身体还没恢复,所以直接雇马车,由东衡驾车,在北桐南柏两城间寻觅裴家旧宅。
东衡嗯了一声。南柏城大街上,柏枝已绿,清阴安谧,人来人往间也悠然安静。东衡不禁放慢马车,按辔缓行。
“裴清简应该没有后人。”玄鸟乌衣道,递来一筒桐花饮,“或者,他来桐柏城时已隐姓埋名。”
“帝徵时没有史书记载,即便有,如果他因为秘密任务来桐柏,也不会有任何记载。”
东衡一拉桐花饮筒,冷道:“既然这么清楚,你出来驾车找。”
玄鸟乌衣苦笑:“阿衡,我实在吃撑到了…”
东衡真是气笑不得。小玄鸟识趣地飞出来,落在东衡肩头,一倒头,滚到了惊吓的东衡手心里。
玄鸟乌衣没心没肺地眨眼笑了。东衡忍笑,佯怒道:“扔了你罢?”
小玄鸟摊开翅膀,肚皮朝天,闭眼装死。
东衡好气又好笑。他突然道:“阿衡,与其找裴清简埋骨何处,他为什么来桐柏城,才更重要。”
东衡顿悟:“他既然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他擅长的事——”
看看玄鸟乌衣,两人同时笑道:“律历!”
如此一来,便有目标。逮住路人询问卖日历或者算命的地方,一问一个准。不多时,便有人选。
两人本便打着轻松游玩的主意,此时既得线索,便都停下休息。东衡去买了柏霜糕,便在高柏下的石凳上坐了,边吃边给闭眼享受的小玄鸟揉肚子。
“阿衡。”
“嗯?”
“你爸让你来找裴清简,不止是祭拜这么简单。以后别人跟你说什么,你要多想一想。”
“……”
东衡嘲笑道:“你现在的姿态,不适合说教。”
玄鸟乌衣无奈地睁开眸子。棕琉璃色的眼睛,倒映满天的青绿柏叶,愈发显得温柔清澈。
“大夫开的山楂香薷饮有用么?”
“有。好多了。”
东衡叹笑。听他道:“这柏叶真是清香。我回去的时候带两瓶柏霜膏,以后常备。”
东衡忍俊不禁。情知他这回是真折腾得够呛。
玄鸟乌衣便就飞身而去,在对面一家椒柏酒的外铺上开支票,填地址,让送二十坛去梨花山。